“彆人我不敢說,我是一早拿定主張,必定要同你買上一些的!”柳太公趕緊道,又語重心長地諄諄教誨,“你也莫要憂愁賣不出去,代價定得平一些,差未幾就得了,天然有人感興趣。你雖是個外來的,嫁了鬱槐,也就是我們村裡人了,難不成,還想賺鄉裡鄉親的錢?如果大夥兒都靠著這番椒多掙個仨瓜倆棗的,你也有功哇!”
春喜噗地笑了,順手將櫃檯上一簍果子遞過來:“好了,歇口氣吧,我瞧你與鬱槐兄弟的豪情是愈發好了,當著我們的麵,都一口一個‘我家鬱槐’地叫,也不害臊?他可曉得你在我們麵前是如許乾脆的?喏,這是醬園子那邊送來的青梅,說是用來做梅鹵和梅醬,多出來一些,瞧著挺好,便給拿了來,你做蜜餞或是入菜都使得,要不這會子你吃一個壓壓火兒?”
“怎能不惱?”花小麥昂首看了她和臘梅一眼,“就算是兩位嫂子,我們常日裡那樣好,也未曾開口同我討便宜,是我情願送給你們,我的東西,我樂意!現在還不到收成的時候呢,他便腆著臉跳出來……說來也怪我,如何就偏要選在本日去地裡轉悠!”
“是,最多另有一個月。”花小麥點了點頭,心中立時犯起了嘀咕。
花小麥不耐煩再與他掰扯下去,抿唇笑了笑:“您另有事嗎?若冇旁的叮嚀,我就先歸去了,那邊工地上得時不時去瞧瞧,且也該預備著中午的買賣了,您……”
花小麥不堪其擾,又委實不肯讓步,乾脆把事情一股腦兒地往孟鬱槐身上賴,扭著他胳膊愁眉苦臉道:“依你看,這事兒如何辦纔好?”RS
花小麥一瞧,立時後退半步,忙不迭擋開她的手:“這青油油的,我看一眼牙就倒了,你還讓我吃,想酸死我啊?下午我就把它做成梅脯,放上幾日我們分著吃,這大熱天,啖兩枚也好解解暑。”語畢,做個深呼吸,將那一口濁氣儘數吐出,回身去了廚房繁忙不提。
“那番椒好得很,就是太好了,有人便將主張打到那上頭去,好不要臉!”花小麥接過茶碗,一氣兒灌了下去,昂首怒聲道,“我是真冇想到,他活了那麼大年齡,高矮是個裡正,竟能冇臉冇皮到這類境地,那些話他說出來就不臉紅?”
……
柳太公也曉得本身這話頭找得經不起考慮,臉上掛不住,搭訕著偏過甚去咳嗽一聲:“我也不過是白叮囑你一句罷了,你們曉得分寸,那天然再好也冇有。可彆像前二年那樣,你在河邊擺個攤,惹得人跑來我麵前告狀,說你過分喧嘩喧華,我是真不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