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誰胖大女報酬首,院子裡攏共站了總有七八個壯漢,凶暴得非常臉譜化,滿麵橫肉,胳膊粗得如同年青女人的大腿,抱著胳膊凶神惡煞地死死盯著園子裡的伴計們。
“嗐,提及這個我就來氣!”趙老爺憤怒地揮動手,大聲道,“他家每回送來醬料,都非常殷勤地替我搬去庫房,我先還覺得他們會做人,心中非常讚了兩聲,卻不料,他們是在裡頭給我做手腳哇!送來的醬料是兩樣的,那起好一些的貨品,全都擺在最上頭,待過了大半個月,再去取用時,剩下的都是些又酸又臭的東西,底子入不得口!我打發了人去找他們店主說理,你猜人家如何答?”
“我陪你去,免得你對付不來。”孟鬱槐不由分辯,丟動手裡的耕具上了田坎。
她與城西萬記阿誰胖大女人攏共隻見過兩麵,卻每回都能深切體味到此人的難纏。眼下出了這檔子事,依著那女人的性子,恐怕十有八九不會將錯處攬在她本身身上,反而滿內心責怨珍味園搶了她買賣。如果被她找上門……嘖嘖,就她那彪悍的氣勢,這滿園子裡的男人們,一定對付得了哇!
花小麥心中早有計算,聞言便笑著搖了點頭:“不必說,他多數是奉告您,是您辦理不當,把醬料給漚壞了,與他倒是完整無關,對吧?”
下著大雨,小飯店兒的買賣很受影響,但這是冇體例的事,焦急也派不上用處,花小麥得了些餘暇,乾脆便與孟鬱槐一道在打穀場那邊照顧兩畝番椒;孫大聖是從小在火刀村長大的,對於這氣候司空見慣且極有經曆,早早地便幫著雷徒弟兩口兒,將院子裡的醬缸都抬進了庫房裡,倒也未曾有半點喪失。
真是怕甚麼來甚麼,如何就過不上兩天消停日子?
“可不?”趙老爺點了點頭,似是被說到了心煩處,立即便愁眉苦臉地抱怨起來,“上回在終選會場,我不是同你提過嗎?那城西萬記,當初我嚐了嚐他們送來的樣品,感覺滋味還過得去,便與他簽了一年的訂單。頭一個月送來的醬料尚算使得,哪曉得自第二個月開端,就開端給我鬨幺蛾子了!”
“好不輕易碰到雨小的時候,要不你還是先把這兩塊地歸置好,我先疇昔。”花小麥低頭思忖了一陣,“歸正那邊也有大聖哥、雷徒弟幾個壯勞力,且不消怕他。不過……你如果忙完了,也從速過來,我有點……”
花小麥走出來冷不丁一瞧,倒感覺他與那些個醬壇好似完整融為一體,禁不住要笑,忙死死憋住了,揚聲笑道:“您怎地如許大熱天趕了來?這兩日我常在城中走動,您既要尋我,打發小我來村裡說一聲,我順腳去您鋪子上一趟就行,何必如此馳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