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定了,先找陳林揚後訪周漢軍。
本來,蘇達也是個故意人,他的小本子上,記錄著前來看望劉東風的人的名字、次數和詳細時候。
看望劉東風次數最多的人,應當最念劉東風之情,無疑也是最靠得住的人。
蘇達比夏天大兩歲,也來自藤嶺縣鄉村,是個退伍甲士,插手過一九七九年年初的南疆邊疆侵占反擊戰,兩次榮獲二等軍功,也是劉東風親身挑來的司機。
守在病床前的人,是劉東風的司機蘇達。
夏天說:“一年半了,蘇達哥,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老頭子三年以內還冇有醒過來,我必然找人替你。”
而方興國則不然,作為一個新的外來戶,他本身的屁股還不必然坐穩了呢。
得找人就教就教。
一年半前,夏天做了劉東風的秘書,可惜人算不如天年,尚未揚鞭奮蹄,東風對勁,就跟著劉東風的倒下而一頭栽進了泥塘裡。
自從劉東風病倒,夏天每週都來,風雨無阻。
住院部五樓特護病房,原藤嶺縣委書記劉東風躺在這裡已經整整一年半了。
“蘇達哥,老頭子比來如何樣?”夏天小聲問道。
“不急,老頭子生命力非常固執,必然會醒過來的。”夏天既是安撫蘇達,又是在自我安撫。
“如何,見了老同窗連聲號召都不打嗎?”
夏天翻開小本子,兩隻眼睛頓時亮了,“蘇達哥,你行啊。”
夏天一見,頓時滿臉苦相,怕甚麼來甚麼,頭都大了。
一個半月的秘書可不是白當的,夏天起碼混了個臉熟,曉得哪些人纔是劉東風的鐵桿部下。
我很看好你,這句話在一年半前劉東風書記曾經對夏天說過。
老頭子,你領我上路,但路在何方啊。
縣委的幾個老常委倒是常來看望劉東風,但以夏天寒微的職位和難堪的處境,見了麵也掏不出實話來。
分開特護病房,夏天沿著樓梯往下走。
與劉東風比方興國就是一條劃子,坐在他的船上,是很輕易翻船落水的。
陳林揚當過劉東風的秘書,與夏天一起吃過飯喝過酒,見麵號召都是稱兄道弟的。
蘇達眉毛一揚,聽出了夏天的話音,“小夏,你說的時來運轉呈現了?”
方興國豈能與劉東風相提並論。
每一次,夏天看著劉東風,兩眼都會潮濕,強忍著纔沒讓眼淚奪眶而出。
劉東風的身上插著很多管子,雙目緊閉,麵色如水,彷彿睡著了似的。
蘇達憨憨地笑了一下,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個小本子,掂了掂遞到了夏天的手裡,“小夏,都在這裡記取,你本身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