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姬，溫畫，華飛塵......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項懷瑜痛苦地閉上眼，眼角不知因為甚麼迸收回一星淚珠。

說著對項懷瑜道：“我們走。”

夜，極深沉，湛清拿著酒罈子抬頭喝了一大口酒，搖搖擺晃地一腳踢開地下室的門。

“母親，我們都是你的後代對麼？”

“那我是誰？”

萬石花城中的刑柱上掛著一具“屍身”，“屍身”早已被妖們折磨得臉孔全非，身上也爬滿了各種蠅蟲。

她還冇有諒解他？

她懂他們之間的私語，但是為甚麼還要跟著湛清走？

“當然，”他的手猛地向上一把掐住項懷瑜的咽喉：“對我來講她不是甚麼首要的東西，如果你要她，無妨拿東西來換。”

但項懷瑜身形速率之快令人咋舌，眨眼就將白虎逼地退無可退，那一爪狠辣非常，鋼爪上的玄火星石爆出，直接抓破白虎腹部的皮肉。

“冇甚麼......隻是但願母親將來不要忘了給我收屍。”湛清笑了笑，走出殿外悄悄地替霍雲姬關上門。

她的模樣像受了驚的兔子，畏縮著驚駭著，那令他莫名的舒心，彷彿終究有一樣東西是他把握當中的了。

他坐在龐大的幽蘭幻影裡可貴向她淺笑道：“還記得小時候那隻雪地裡的兔子嗎？”

那是他們兄妹之間才懂的私語。

湛清轉頭問道：“阿瑜，是麼？”

霍雲姬收回目光淡淡道：“你終究做成一件事了，有了他的仙魄，從現在起你就是蘭握瑾了，進入天墉應當不難。”

蘭握瑾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材，向湛清道：“放了她。”

湛清絕望至極，轉成分開，項懷瑜沉默地跟上她的腳步。

湛清一手悄悄撫摩著項懷瑜頰邊的發，語意挑釁：“你問問令妹，願不肯意跟你走？”

湛清將短笛拿起細心打量一番，雙目微微眯起，想起一萬年前，他也曾一支橫笛震懾鬼月姝，立下赫赫軍功，立名碧落的雲舒君湛清。

頃刻間滿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活動，項懷瑜淒厲的哽咽在喉間欲衝口而出，俄然她聞聲蘭握瑾道：“阿瑜......”

湛清拿脫手裡得來的蘭握瑾的仙魄，烏黑的眼內燃燒著狠惡的恨意：“總有一天，我會獲得《天機策》，節製鬼月姝，讓你們對我昂首稱臣！然後一個一個將你們搏鬥殆儘。”

項懷瑜看著他，極緩地搖點頭，掠開目光。

霍雲姬皺眉看向他，彷彿不明白他在說甚麼。

萬石花，漫天雷雨，城中隻要倉促幾隻妖在雨中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