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橫和江越嶺放眼看去,宣紙上的男人頭戴玉冠,邊幅高雅,恰是昨夜的黑衣人,不過周身披收回的氣場倒是截然分歧。昨夜的人渾身陰翳,畫中人僅是眉眼間浮著幾抹濃得化不開的愁悶。
顧雲橫故作不知,茫然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何乾係?”
顧雲橫緩緩坐下,手握摺扇,不緊不慢地扇了兩下:“他為何要搶?他乃牧家二公子,說不定自小便會背自家的心法。滅周家隻為報仇。”
顧雲橫羞赧笑笑:“我與老友修為尚淺,隻在遠處張望了幾眼。”
諸葛簧:“……”
諸葛簧點頭晃腦嘿嘿笑:“我給你們打動手。”
這二位公子一身天罡正氣,女子不疑有他,道:“聽聞無魂屍另有一名朋友。”
顧雲橫按捺下內心的驚奇,點頭道:“是他。”
頃刻間,顧雲橫的手頓住,連扇子都健忘打。
“甚麼?”顧雲橫思疑本身聽錯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他獵奇道:“女人肯定?”
顧雲橫更加詫異:“敢問女人,這幅畫打哪兒來的?”
女子冇有看到他驚呆的模樣,持續道:“牧二公子本性活潑,愛好四周玩耍,很少回家,認得他的人未幾。老裁縫每年臘月會去牧府給牧家人做新衣,見過牧二公子很多次,因此一眼就認出來了。”
“或許他隻是將父母兄妹變成無魂屍呢?如許便好藏很多,至於內臟——”顧雲橫頓了頓,湊到諸葛簧耳邊,聲音驀地變低,“周家滿門,夠吃好久呢。”
總算弄明白來龍去脈,諸葛簧鼓掌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去牧府,將他們一網打儘!”
江越嶺也認出來了,隻是裁縫鋪的女子說過牧凜雪的畫像被人散落在街上,卻未曾說過有黑衣人的。因而,他問道:“這幅畫那裡來的?”
諸葛簧抓了抓腦袋,不解道:“他把那麼多人變成無魂屍乾甚麼?”
顧雲橫道:“對。”
“路上撿的。”
江越嶺不情不肯地“嗯”了一聲。
走在一旁的江越嶺悶不啃聲,不知是賦性如此,還是同他一樣,也胡塗了。
江越嶺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曉得他們藏在那裡。”
此言一出,顧雲橫和江越嶺皆是目瞪口呆。
回到堆棧,三人齊聚在顧雲橫的屋裡參議。
自打走進房間,他便一言不發,彷彿被人下了定身咒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現在蹦出這麼一句,當場便讓顧雲橫和諸葛簧蹦起,異口同聲問道:“他在哪兒?”
顧雲橫合起扇子,精準地在他伸過來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牧歲寒修為不低,是否有幫手,部下有多少無魂屍,這些全數不清楚。我們切不成冒然行事,此次去牧府,以刺探真假為主。”視野從諸葛簧移到江越嶺身上,顧雲橫道,“師叔祖,這一回,徒孫說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