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劍派帶頭的是個白鬍子老頭子,慈眉善目,卻弓著腰麵對身後白衣翩翩、氣質高雅的青年,“楊師兄,對不住啊對不住!我門徒欠過那姓陳的一個小恩,小孩子年青氣盛,覺得楊女人是惡人,纔去抓得人。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們小孩子計算。”
要不要臉啊?!
陳老爺憋屈地從地上爬起,被那卑劣少女牽狗一樣牽出去。門內小廝看她背影,躊躇著要不要暗襲,門外顛末來看熱烈的陳夫人和一眾小妾,突見老爺被一個小女人溜著,尖叫一聲,“救老爺!你們這群飯桶,快救老爺!”
有陳夫人的吼聲,大師這纔回過神。
楊清正沉默地看著他,眸色幽黑恍忽:
因為被說“殺不了人”的望月在他話還冇說完,就上腳抵著他脖子往下踩。少女力量小,可架不住她角度好、會使力啊。她直接將陳老爺踩在了腳下,頂著他被踩的惶恐的臉,哈腰低頭,陰沉笑,“我不會殺人,嗯?”
而此時,雲門世人正跟從帶路的茗劍派弟子,快速向陳府行來,欲救走那不幸無辜的少女楊望月。
幸虧這位師兄好說話啊,如果換背麵的那幾個毛頭小子,兩派早一言分歧打起來了。楊清脾氣是真好,換做彆的輩分高的,倚老賣老,必定說些甚麼“大派弟子不能仗勢欺人”“你要束縛你部下弟子”之類挖苦的話,但楊清都冇有。
那護院隻感覺一陣北風襲來,麵前一黑又一亮,本身就茫然地被冷兵器的能力今後重重一推。那寒光向他橫來,他本能地伸出雙手抵在頭前,卻被劈得兩股戰戰。利器當頭,他哐當倒地不起。
他冇有想下去,因為少女忽地拋棄了手中刀,欣喜地甩開一眾小廝,向他衝過來,直衝向楊清懷中。
中間猥-瑣而笑的小廝們和肥碩油頭的陳老爺張大嘴,都看傻了眼。
她使刀的功法、走的陣法,滿是魔教百年之蘊,正宗得不能再正宗,邪得不能再邪,淺顯人那裡攔得住她?
陳老爺被嚇得老淚橫流,此次真尿了。
彷彿光陰循環,麵前的少女與曾經的女子身影交疊。分歧的衣衫,類似的麵孔,一樣的氣勢沖天。一樣的站在一大片“屍身”中,長衣凜冽,髮絲飛揚。一把刀在手,世人惶惑後退。而她回眸間,被血紅所染,臉那樣白,端倪亮得驚魂奪魄……楊女人……到底是……
行動利索乾脆的,像一頭獅子把綿羊踩在腳下。
“攔住攔住!拿繩索從後套!”
隻見那護院底子冇甚麼抵當之力,就被暴起的少女奪了兵器。那長刀又重又長,立起來比少女的個頭還高。刀立在空中欲倒,她身子矯捷,借勢而走,幾步就到了傻眼的陳老爺麵前,刀抵在了他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