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夫人有些驚奇，在宮裡能混到的姑姑位置上的普通都不會出宮，何況是端莊的五品女官。說實話五品女官在這宮中職位也並不高，不過是最末等的女官罷了，但很多小世家和官員情願以正妻主母之位相待的。

瞧著蕭明珠出了廳，盧老夫人收起了笑，當真的勸道：“湘玉，都這麼多年了，那些舊事也該放下了，我瞧著明姐兒也是個孝敬孩子。才十一二的女人家，哪個不愛大紅大紫的，她穿得那麼素雅，必然是為了討你的歡心。你倒好，連個笑容兒也不給，就不怕傷了孩子的心？”

許老夫人躊躇了一會兒，輕歎了一聲，才緩緩道：“我明白，但是每次看到她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明姐兒的那雙眼睛與早逝的林氏一模一樣，一看到她，她就會想起林氏，冇法安靜對待。

喬姑姑曉得許老夫人的企圖，是用她這宮裡出來的姑姑來彌補女人自小冇有長輩在身邊教誨的完善，這是替自家女人掙名聲的事，她如何會不共同。

她固然現在受將軍府的扶養，但曾是宮內正端莊經的五品女官，在兩位老夫人麵前並不以下人自居。

見許老夫人抿嘴不答，盧老夫人差點兒冇把手指導到許老夫人臉上去，“我曉得，你念著當初候爺歸天時，你兄長替你周旋蕭家之情，才成心親上加親，訂下許紋為媳。但是你兄長毀婚在前，懷恩才與林氏訂的親，過後許紋婚事不順，這與懷恩又有何乾係。”

蕭明珠哎了一句，起家，端方的施禮辭職。

喬姑姑大風雅方的上前對盧老夫人欠了欠身，道：“我本來是宮中禮教司儀處的，出宮後探親不遇，流落到新安遇了匪，被蕭將軍所救，後因將軍所求，就留在女人身邊教誨一二。”

京都裡有才情的世家女很多，絕色閨秀也很多，但人老了還是喜好這類潔淨敬愛的小女人。

盧老夫人當然曉得許老夫人話中的那後一個“她”的是誰，更清楚許老夫人冇有說清楚的意義是甚麼。她嘲笑道：“你不就是怨當初林氏冇有主動給懷恩納妾，纔有了前麵那場不測，更怨懷恩冇有與你籌議一句，就因為林氏之死鬨上許家，傷了你與兄長的豪情。更是放不下懷恩為了明姐兒，去了新安十一年。”

人道是，字如其人。

喬姑姑將經文雙手奉給許老夫人，許老夫人展開看了一下，點頭：“明兒就送到佛祖麵前去供著。”冇等她合上，盧老夫人側身過來看了一眼，內心稀有，那一篇梅花小楷稱不上標緻，但勝在風雅、端方、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