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朝闔目歇息半晌,發覺到劉徹仍然坐在床邊,便展開眼睛對他說道:“本來宮中便好久未有如許昌大的慶宴了,想來母後和母親、姐姐都會列席。陛下不要在這裡伴隨我了,還是讓宮人們奉侍你換衣,早些去長樂宮陪母後一起列席慶宴,必然會令母後歡暢的。”
至此而後,漢宮世人不管內心如何考慮,大要上對待陳娘娘倒是愈發恭敬起來,再不敢暗裡群情當年陳娘娘被廢罷退長門之事。竇太主麵對世人的恭賀固然一片淡然,卻在夜深人靜之時落下了高興的眼淚。
劉徹倒是乾脆解下外袍,躺到暮朝身畔,展臂將她攬於懷中,悄悄撫摩著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著胎兒活潑有力的胎動,內心一片柔嫩,“朕那裡都不去,就在此處陪著你。”
傳旨的內侍來到披香殿時,隻見王美人盛裝華服,長跪於殿內拒不接旨,哀告見陛下一麵。內侍回稟劉徹後,卻隻得劉徹一聲冷哼,拒不相見。
李夫人很有興趣的看著舞姬們跳著喜慶的跳舞,邊看邊用些美食好菜,固然食品並不太合她的胃口,卻還是冇有影響到她愉悅的表情。
邢娙娥淡然一笑,“碧蓮這話說的胡塗。你覺得,陛下本日大擺宴席所為何人?被陛下放在心尖疼寵之人又是何人?陛下又豈會樂意看到其他女子不知好歹惹得皇後孃娘不悅?”
邢娙娥倒是點頭道:“在這深宮當中,有些事情寧肯多想幾分,謹慎些老是冇有壞處的。”
王太後連連擺手,又與竇太主談笑了一會兒,便叮嚀開席。
增成殿的邢娙娥倒是看著宮人們取來的水紅色直裾深衣搖了點頭,輕聲道:“換件淡雅些的。”
宴席之上絲竹之聲不斷於耳,目睹時候將至,世人皆小聲群情,紛繁猜想陛下和皇後孃娘姍姍來遲的啟事。
竇太主笑道:“都是陛下心疼阿嬌纔會如此,還請太後看在阿嬌懷有身孕,不要與她計算。”
碧蓮冇法,又回身取來一件湖綠色曲裾深衣,邢娙娥看了看,又點頭道:“還是不當。傳聞皇後孃娘比來便非常愛好這個色彩,還是換一件淺粉色的直裾深衣,簡樸風雅些就好。”
衛夫人倒是望著場中身著淺綠色舞衣的舞姬們冷靜的入迷,精美描畫的雙眼中神采變更。邢娙娥瞥見衛夫人的模樣淡然一笑,倒是時而低聲和李夫人扳談幾句,言語之間非常恭敬,乃至帶著幾分奉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