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老氣橫秋的，跟我們二當家那老頭似的。”少年扁扁嘴，持續吃魚。

陳秋娘內心一驚：此人竟然能曉得她在打甚麼主張，看來此人實在聰明。難怪一身儒者打扮，涓滴不會工夫的模樣，竟能讓那些草澤男人佩服臣服。

“這麼美的景色，賞識還來不及，何來的絕望？”陳秋娘脆生生地問。神采語氣皆是訝異。

陳秋娘“嗬”一聲，說：“我養母是被宋軍逼迫他殺，我但是記得清清楚楚。現在北人當政，那衙門裡可都坐的是北人。”

陳秋娘點點頭，說：“嗯，這酒做得粗糙了些，封存光陰也不敷。”

陳秋娘撇撇嘴，亦未幾說，隻隨了人去了西邊屋子。這西邊屋子還算不錯，起碼不像是囚室。整齊潔淨的床鋪，陳秋娘累極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美美地睡了一覺。

“曾有幸喝過一種米酒，入口香醇，的確人間極品。隻可惜我還冇學會如何釀造的――”陳秋娘緩緩地說。

陳秋娘兀自想著，卻見船又轉了方向，穿過一條山中夾道，轉了幾個路口，終究在一座山的平坦之處停下來。

山道蜿蜒，兩旁都是富強的樹林、波折。陳秋娘走得腳都疼了，麵前快到山頂了，卻又穿過一個洞窟，跟著往山下走了。這一起都是怪石嶙峋，快走到山底了，便淌過一條河，又往山上走。走了半晌，這纔到了半山的平坦處。那邊鮮明有個牌坊，上書“飛雲寨”三個字。

賊窩地點的陣勢險要，易守難攻，這實在讓陳秋娘愁悶。如果如此，先前她讓陳文正去看柴瑜，直接為張賜報信，讓張賜救她的這一打算不就泡湯了麼？如許的陣勢，怕就是當代的正規軍照顧先進兵器也一定能夠攻打。

陳秋娘不答話，隻是坐下吃了烤魚、烤饅頭片。本來想喝小半杯米酒暖胃的，但這米酒製作並不邃密，封存光陰不敷，非常粗糙。以是，她喝了一口便不再喝了。

少年早命人在船頭備了桌凳，溫了米酒。陳秋娘端了烤魚和烤饅頭片過來，他掃也冇掃一眼，隻是說：“坐下填肚子。現在時候已晚，山上人早睡下了，就算上了山，也冇得吃。”

“出去。”那男人開口，雖說是蜀地口音，聲音卻極其潔淨。

“你倒是喝過更好的了？”少年語氣調侃。

陳秋娘本來午餐就吃得少，早就饑腸轆轆，這邊隨了提桶人一併去了船艙裡的小廚房。因是木質的船體，怕大火惹得船燒起。以是船上用的是鐵做的內膽、泥做外皮的小灶，所用的火亦不是柴火而是柴炭火。既是柴炭，便是做個烤魚就好。她諳練地掏了內臟，颳了魚鱗，將魚洗潔淨，放到了鹽水裡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