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月朗風清。水中時而靜影沉璧，時而磷光閃動，如此可貴美景，怎可錯過？”陳秋娘站在船頭，看著寬廣的湖麵。

過了好久，纔看馬車簾子挑開，先前的絡腮鬍子說：“三當家，可要連夜上山？”

“這是亂世，若非高門大戶，那個不悲苦？你羅唕個甚麼勁兒。”少年語氣非常煩躁。

船行了半晌，湖麵上風大起來，船行得更快。半晌之間，就轉過了一座山，進入小山之間的夾道。夾道隻答應兩艘大帆船並行，很多的樹枝垂下。兩山都是峻峭的岩壁，富強的樹林。這夾道少說也有兩三千米，如果水戰，的確易守難攻，來多少都得被滅了。

“你真是說得輕巧。我倒是不計算甚麼名聲啥的。可我奶奶幾十歲的人了，最講麵子，如何肯與我一同做這打家劫舍的事？我若真要帶她來，估計就是逼迫她去死。再者，弟弟mm們年幼，我若帶了他們一同來，他們大了怕是會抱怨我。我如何能決定他們的人生？”陳秋娘立即辯駁。

陳秋娘甚麼話也冇有說，便穩穩地踏著板子上了船，那少年亦上了船，手一揮就命令開船。先開船的是烏篷船，左邊的一溜兒烏篷船齊齊開動，往湖中間去。那些烏篷船上的船伕們行動整齊齊截，烏篷船竟然劃得緩慢。等烏篷船劃出一段間隔，這大帆船才緩緩解纜。

少年冇說話，隻是溫馨地坐在那邊。陳秋娘吸吸鼻子，拿了手帕一邊擦淚，一邊持續說：“養父一回家就各種毒打。偶然斷了骨頭，偶然候鼻子口裡耳朵滿是血。幸虧鄰居不幸，給我些藥草吃吃，不然，早就一抔枯骨黃土埋，現在墳頭草萋萋。”

“嗯。叫大師籌辦好。”少年翻身坐起，答覆車外的人，那聲音充滿了嚴肅。

“出世即被人丟棄，來由是八字與父母相剋。幸得有人撿歸去，幫他們做帶子之用。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識得幾個字，戰亂又來了。養母剛生下一對雙胞胎，不想被殺千刀的宋軍欺侮，就投河他殺了。從而後，養父酗酒打賭，把家財賭儘。屋無片瓦，風穿雨漏。奶奶腿瘸目炫，幼弟嗷嗷待哺。我與大弟和mm成日裡要飯，看人神采。嗬——”陳秋娘緩緩論述，想起那些悲苦的日子，眼淚不知不覺蓄滿了眼眶。

“好吧。不算。”少年的語氣和緩了一些。

“是你先跟我說話的。”陳秋娘嘟囔了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那少年又問：“傳聞你很短長，傳聞隻要你在，不管我們要多少銀子，你都能幫陳文正湊齊？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