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甚麼脾氣。看不慣,打一頓,或攆出去自生自滅就是了。”那美女人冷冷地說,語氣氣度有一種說不出的嚴肅,像是久居人上的嚴肅。
“喲,念奴兒,你聽這小娘子的聲音,小小年紀,這聲音脆生生的,真是好聽,讓人骨頭都酥了。”男人嗓音渾濁,話語裡滿是**。
“聰明人曉得審時度勢,你本日逃不掉,無用的掙紮華侈精力,隻會讓人尷尬。走吧。”美女走過來,也不拉她,隻是斜睨她一眼,說了這麼一句。
這一開口就是登徒子賦性,陳秋娘垂眸,卻還是不卑不亢說:“我隻是替人捎個口信給朱家老爺子,公子自重。”
但她才走了兩步,這公子哥技藝卻很不錯,一閃身又攔住了她,一臉笑意地說:“小娘子,彆害臊啊。奉告本公子,你但是慕了我的名而來?”
“哪能,小的甚麼都冇瞥見。”那小廝滿臉獻媚的笑,爬起來拍拍灰塵,就哈腰低頭喊:“恭迎公子回府。”
這兩人,看破著是小廝和公子,看對話與神采,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陳秋娘就算盲眼了,也能聞出這兩人古怪,更何況從那公子哥的神情麵相看來,他絕非善類。
“老太爺冇說,隻說讓公子去一趟。”中年男人聲音暖和,說的是北方話,舉手投足一股子的儒雅之氣。陳秋娘暗內省看,猜想此人的身份,卻不料那男人也是不經意地掃過來瞧她,較著麵上一怔,卻又很快移開,還是是波瀾不驚的神采。
陳秋娘假裝冇聞聲,加快腳步,幾近小跑起來。那男人倒是摺扇一合,閃身就過來擋住了她的來路。
這是一張顛覆認知的臉,更是一張倒置眾生的臉,說是人間絕色,絕對不算誇大。
這男人的穿戴很違和,但更違和的倒是灰布衣衫下那一張臉。就在方纔,風吹起他的發,他略一轉過來,陳秋娘頓時一驚:他那一張臉,膚色白淨,鳳眼星眸,鼻梁高挺,唇形甚美,的確是人間絕色。
罷了,情勢所迫。現在抵擋也是被抓進朱家,不抵擋也是被抓進朱家。倘若不抵擋,對方的警戒必將降落,到時候,從長計議,還更便於逃脫。
陳秋娘垂了眼,挑釁地看了這念奴美女一眼,大步向朱府而去。
現在,她獨一但願的就是這廝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強搶幼女的行動。以是,她便隻一句“公子也是有身份的人,請自重”,便往中間挪步繞開他,持續往巷子裡走。
男人一邊嘖嘖地說,一邊又略帶懇求的口氣催促道:“念奴兒,你快些來幫我。如果我脫手,一會兒老爺子曉得了,少不得又囉囉嗦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