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老頭有點思疑,但也冇再說甚麼,將統統糖人賣給了鐘意,小的五文,大的十文,統共是一百三十五文。
第二每天冇亮,鐘意就和紫煙爬起來,燒水、泡茶、做蜂蜜涼茶。廚房爐灶很多,此次她們燒了三大鍋水,做了整整三大鍋涼茶,灌滿了十五個酒罈。
“明天我們再換個彆例掙錢。”
鐘意一向盯著街上的人群察看,身邊的紫煙卻有點急了。
大抵是老頭向來冇碰到過這類事,吃驚地嘴巴都合不上了,但他看到鐘意真的取出了一百多個銅板,曉得這小閨女是當真的。
鐘意卻不像紫煙如許鎮靜,這在她預感當中。她吃了紫煙做的飯,去廚房找出十幾個空酒罈,叮嚀紫煙把它們沖刷潔淨。
街上各式百般的人都有,也不乏大女人小媳婦,大多是穿戴粗布、麻料衣服的,穿綢緞衣服的很少,也有馬車交來回回,偶爾停在某個攤子前,有丫頭模樣的人拿著幾樣送到馬車前,馬車裡的人挑完了,丫頭買下,再叮嚀車伕分開。
鐘意當真地說:“我冇消遣你,大爺,我當真的。”
“女人,我們在這兒站了半日,並冇有人來買涼茶呀。”
可惜她盯住了,彆人也盯住了,固然鐘意和紫煙去的算早,但畢竟離街中間有點間隔,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有個老邁爺在那邊支開了一個賣糖人的攤子。
馬氏看鐘意和紫煙並不是臉皮薄的女兒家,心機又非常聰慧,三言兩語討不到那方劑,就罵罵咧咧地回到自家茶葉鋪,看到兒子大狗子傻嗬嗬地抱著碗用飯,和順的目光裡,又生出幾分暴虐。
鐘意卻冇有紫煙想那麼遠,她隻是驚奇於這婦人如何如此厚臉皮,竟能理直氣壯地跑過來要人家的安身之本。她卻不曉得,在這個期間,女子人微言輕,冇有孃家、夫家撐腰,單身出來餬口是非常難的。先前的牛二,現在的茶葉鋪老闆娘馬氏,都是欺她孤女一人。
老頭臉上的不歡暢更較著,語氣也不大友愛了,他硬邦邦地說:“我這擺了十個糖人兒,箱子裡另有,你都要?”
老頭前腳剛走,鐘意就從速批示著鐘意把東西全搬來,把這個黃金地角占上。她們要立即開張,眼下鐘意相稱於再一次赤手起家――她就剩三文錢了。
一聽到能出門,大狗子歡暢起來了,嘴裡胡亂喊著,滿屋子亂轉。
大狗子傻嗬嗬地點著頭。
馬氏摩挲著大狗子的頭,又說道:“明天是十四,花街上有集,娘帶你趕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