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四點鐘風景，那鍋茶涼透了，鐘意去廚房的角落裡，搬出個小罈子，揭開蓋子，一股蜜香傳了出來。

紫煙點點頭，臉上的擔憂之色並冇有減輕，說道：“因要在三日內掙出一兩銀子，奴婢覺得女人要打那些有錢人的主張，冇想到女人竟要做平凡人家的買賣。一碗茶才幾個銅板，一日要賣出幾百碗才氣湊齊銀兩，這花街上人雖多，店鋪卻也很多。像女人說的茶水攤子，城門外也有，城裡也有，奴婢擔憂來我們這吃茶的人不敷幾百之數呀！”

為甚麼要吃茶？

紫煙依言喝了半勺，眼睛一亮，“女人，這茶竟是涼津津，甜絲絲的，奴婢從未吃過！”

“女人？”紫煙不曉得鐘意這是想做甚麼。

鐘意笑著說：“你這丫頭心機實在機靈，可不就像你說的。咱花十個大錢買的茶葉，哪能跟人家的‘雀舌’比，天然是做成涼茶，賣給販夫走狗、平頭百姓。白鶴樓離城門很近，那些剛進城的人，一起風塵仆仆，饑|渴難耐，如果此時花幾個銅板就能吃一大碗涼茶，豈不是美事一樁？”

等這鍋茶涼透時，鐘意拿著抹布想去清算大堂，被紫煙大驚小怪地攔住了。成果是鐘意坐在桌前翻看帳本，紫煙手腳敏捷地清算。

“就用這個蜂蜜茶，打敗城裡城外的茶水攤子，你感覺如何？”

紫煙燒了一鍋開水，鐘意抓了幾把茶葉出來，泡了一鍋茶。

更不能讓自家女人做這類事，本來她不但願鐘意出去照顧涼茶攤子――大師閨秀嘛，哪能拋頭露麵。

紫煙和鐘意並不睬會那婦人，隻是守著自家攤子。

紫煙聽鐘意這麼一問，有點愣住了。

紫煙信心大增，眉頭終究伸展開，點著頭說：“奴婢感覺很有門道呢！”

鐘意對紫煙說：“這就是你家女人的獨門秘方。”

兩人找出一張紅紙，鐘意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羊毫字。

紫煙鼓起勇氣，剛要扯一嗓子“賣涼茶嘞”，鐘意卻俄然往大街上走去。

紫煙將那紅紙貼在半邊招牌上，擺在酒樓外最顯眼的處所。

鐘意回過甚，笑眯眯地說：“找幾個幫我們呼喊的人。”

紫煙盯了一會兒手裡的抹布，這纔開了口：“女人這話問得新奇，奴婢倒從未想過為甚麼要吃茶。昔日奴婢服侍女人吃茶，都是有定規的。像飯後吃一盞，中午小憩起來吃一盞，或是做女紅時，也是要給女人備一盞的。女人也有一盞吃儘的，也有漸漸啜飲的，想來不是純粹口渴之故。像奴婢吃茶，倒是為體味渴、解乏，隻是奴婢不懂，那些去摘星閣吃茶的富朱紫，倒是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