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裡沮喪道：“他如何不早點去見閻王，整天倚老賣老，也省的大醫官見他鬨心。”

東城門離校場不過百步，城門下有兵士職守，見他來，紛繁躬身問好。慕北陵一一點頭表示，旋即沿右邊石梯向上，登上城牆。

慕北陵拍他腦袋，道：“甚麼這裡那邊的，郎將和兵士住在一起又不是甚麼天大的事。”

鄭遜冇法，隻得應下。親去廚房打包些飯菜，然後命人牽來兩匹好馬，與慕北陵一道出城門去。

張小二撓頭乾笑，道：“我們都是些粗人，哪管的了那麼多。”笑罷問道：“大人這麼晚過來，但是有何叮嚀。”

鄔裡皺眉道：“還不是阿誰須原，蠢如驢，被慕北陵三言兩語亂了陣腳，成果自食苦果。”

鄔裡點頭，遂道：“提及這個祝烽火，傳聞那故鄉夥在扶蘇受傷了？”

鄭遜道：“艮水希奇，每日初晨時水勢最大，至晌中午水勢最平，靜若柳池，我西夜與夏涼雖為兩朝，但也有商賈來往，以是到午不時可見來往船隊絡繹不斷，再至傍晚水勢會複興。”

慕北陵笑笑，手指屋內。張小二趕快側身引他出去。

翌日，不等兵士出操，慕北陵已經早早醒來，見張小二睡的正香，口中還在夢話著“鴨子好吃”“這個也好吃”。不免輕笑，替其蓋好被子後輕手重腳出門去。

鄭遜道：“這如何使得，若郎將不嫌，部屬願將本身房間交與郎將。”

慕北陵笑道：“閒來無事就去城牆上看了看，如何？找我有事？”

鄭遜見狀微愣，輕呼其名：“慕郎將！”

鄔裡丟個鄔重一顆葡萄，有侍女親身上前斟酒，他俄然感喟道：“唉，月兒那丫頭，也不曉得被阿誰顧蘇陽下了甚麼迷魂湯，整天茶飯不思，誒，你說說，七侯爺過來提親，她竟然連見都不見，害的老子好不難堪。”

慕北陵立於江旁，腳下便是浩浩大蕩的渾水，接過鄭遜遞來的乾糧，輕嚼慢嚥，和著水聲，神遊身外。

鄔重道：“我也聽人說過，不過厥後彷彿被一個叫尹磊的小子救過來了。”

兵士齊聲應下，快速鑽進被窩。

鄔重笑道：“表妹隻是一時鬼迷心竅，過段時候就好了，再說阿誰甚麼顧蘇陽，窮酸士一個，要不是仗著祝烽火撐腰，連屁都不是。”

剛進屋，劈麵一股酸澀腥味撲鼻而來，慕北陵輕皺眉，此時本已睡下的兵士們皆起家立直，目不斜視。慕北陵揚揚手，道：“大師都早些歇息吧，我就是過來隨便看看。”見兵士們還呆然蹙立，心感好笑，旋即故作怒聲道：“聽號令，都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