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那人問道:“聽兄台口音不是徐鄴人氏,敢問兄台來自那邊?”
來到西城,街道由寬變窄,平房林立,來往大家多著粗麻布衣,扛羈旅,倉促行過,鮮有立足閒談之人。徐鄴百姓與徽城百姓不異,民風渾厚。他沿路直走,來到一間鋪麵火線才立足,昂首看,鋪子上掛有匾額,書道:甸糧鋪。找對處所,抬腳出來。
慕北陵抬手阻其再說下去,兀自道:“時候你不消擔憂,我家老爺說了,等過了這段時候再來拿也不遲。”見其大感迷惑,便道:“你不消多心,我家老爺是端莊販子,隻不過前些日子聽一老友說你這裡的糧食質地好稱斤足,以是就讓我先來買一千斤,若真有那麼好,此後不會缺你買賣做。”
吳掌櫃道:“啥?這兩天要撤兵?您聽誰說的,騙你的吧。”說著從櫃檯後拉來兩把椅子,遞給慕北陵一把,又跑出來端來壺茶,替他斟滿,道:“您用茶。”
慕北陵不語,走近前,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兩敲於櫃檯上,說道:“我家老爺想在你這裡定一千斤糧食,這是訂金。”
中年人昂首,眨巴眨巴眼睛道:“是我啊,你是……”
那人聞言方纔吐出口氣,自斟自飲起來。
慕北陵心中暗驚,想道:“聽他口氣,他莫不是曉得些甚麼。”執過酒壺,親為其斟酒,旋即問道:“聽兄台之言,這軍隊將近撤了?如此大好,我們這些做買賣的便輕鬆很多。”
慕北陵搖點頭。
至入夜多時,夜風吹過窗戶,涼意漸襲,慕北陵擺了擺腦袋,見那人還在喝,故作失態,拍了拍腦門,歉意道:“哎呀,不美意義,方纔喝的有點猛,失態了失態了,冇在兄檯麵前丟人吧。”
那人道:“如此甚好。”
慕北陵沉目,心道:“得快點證明這個動靜的真假,然後告訴鄔裡他們,不然待夏涼雄師集結,再傳信就來不及了。”旋即對那吳掌櫃道:“彆做白日夢了,我們還是好好做些買賣,爭奪吃口飽飯便好,對了,我那一千斤糧食彆忘了啊。”
慕北陵說道:“鄙人確為徐鄴人氏,隻不過量在西夜從商,久而久之便沾西夜口音,是以己所不欲。”
那吳掌櫃聞言輕笑幾聲,暴露不屑神采,道:“五萬?算個球啊,我奉告你,那早晨小兒子一歡暢喝高了,給我們說了甚麼。”他伸出兩隻手,在麵前晃了晃,道:“頓時又要有十萬的雄師到徐鄴咯,要不然的話那些兵痞子如何連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糧食都要征。”
那人抬頭飲下一杯,奧秘道:“我說的結束,非是兄台所言之結束,或許待得那一日,兄台的買賣能夠再進一步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