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接踵沉默盞茶工夫，皇甫方士俄然又說：“主上眼動手中還握有一顆奇子，可多加操縱。”

半晌後，慕北陵額首甄點，說道：“北陵明白先生的意義，欲不懾人淫威，需的本身強大，若想顛覆這天下，就必須有本身的權勢。”

慕北陵迷惑看他。

慕北陵皺眉，問道：“那該是甚麼？”

頓了頓，再道：“朝中有孫雲浪，都仲景還會顧及，不敢肆意妄為，一旦孫雲浪攝政權力被奪，都仲景就真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無人可製其擺佈，這西夜的氣數嘛……”話止於此，不再多言。

皇甫方士眼眉微垂，點頭說道：“主上明言。”

皇甫方士斟滿茶杯，茶水方纔冇過杯口，滴水不漏，慕北陵細心看他，隻見他緩緩探指入水麵，插半指入水，茶水不溢，猛抽指間，水液沾在指上，瞬力之下，竟有點滴茶水溢位。

慕北陵道：“先生何意？”

皇甫方士放下茶碗道：“非也，煮茶之道，在於民氣，若心散了，天然也就煮不出甚麼好茶，我觀主上眼神渙散，心遊神外，但是在想甚麼事？”

又道：“西夜，都仲景，便似這滿杯之茶，主上便是外力，隻要主上現在以綿力應對，他們便動不得主上，待羽翼飽滿時，厲而抽之，可攪動這西夜六合，進而逐鹿東州。”

皇甫方士挑眉笑道：“郎有情妾成心本就是人生美事，主上又何必做那願意之作呢，是也不是？”

慕北陵這時纔敢昂首，麵露赧色，說道：“先生莫要調笑於我。”

他喃喃道：“世人常道杯滿自溢，卻不覺水有沾力，滿而可不溢，外力入水，隻要輕柔，也可使之不溢，待合適之時，猛而抽之，卻可攪動這一杯清茶，將之毀滅。”

入夜時，孫玉英歸去她的軍帳，林鉤去而複返，與武蠻說了些甚麼，武蠻便隨他出去。慕北陵與皇甫方士對坐淺聊，期間姑蘇坤又出去一趟，還送來一包茶葉，說是佳構猴魁茶，慕北陵剛想叫住他問他明天如何有點變態，他就已經快步出去。

慕北陵咂摸話中之意，不明就已，點頭道：“請先生明示。”

皇甫方士又道：“那便是了，主上有此大誌，東州之幸，以是現在主上需求考慮的，非是都仲景，也非是西夜王族。”

再歎又道：“昔日朝堂之上，帝師大醫官都仲景視我眼中釘肉中刺，拉攏我不得便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若烽火大將軍從中調停，蠻子和林鉤現在恐怕已經被髮配彆城刻苦，此次徽城一行，我與那鄔裡可謂撕破臉皮，鄔裡是都仲景的家臣，都仲景定會再遷怒於我，幸虧鄔裡此次不戰而退，都仲景不能藉機闡揚，但對這類人，我真不知該如何去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