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又答：“疆場遷回鱔，一樣取材自襄硯，以糯玉米碾碎塞入鱔腹，大火蒸一夜既成。”

祝烽火立門前，道：“大醫官可來了？”

侍女答道：“回大醫官，此菜名為九五藥鴨，鴨肉取自襄硯獨占的小酥鴨，配以百種藥材文火煒燉七七四十九個小時而成。”

慕北陵笑道：“天然。”

都仲景舉杯笑道：“此酒出自鮫人州，乃老夫一故交相贈，平素捨不得喝，本日剛好與老將軍慕郎將一品甘旨。”

嘗完疆場遷回鱔，祝烽火又夾了筷鴨肉入口滿品，半晌後，眉頭微皺，放下玉筷，輕歎口氣，道：“鴨肉雖好，太膩，再一個藥味太重，分歧適老夫。”又道：“老夫看這疆場遷回鱔就不錯嘛，味道固然差了點，不過有股子衝勁，重在回味嘛。”轉頭看都仲景道：“大醫官說呢？”

皇北樓，朝城獨一一座由王族興資建成，戶部直領受轄的酒棧，凡是王族有本國客人宴請，多在此地，故而有資格來此用飯的，非富即貴，多以達官權貴為主。

慕北陵起家道：“回大醫官，昨年剛及弱冠。”

都仲景白眉虛挑，隨即放聲大笑，道：“好個山菜野臻，老夫佩服。”

送武蠻林鉤至府門前，有下人牽來紅鬃馬，忽聞火線馬蹄飛揚，慕北陵循名譽去，隻見孫玉英縱馬馳來，火袍火鎧，手揚馬鞭，豪氣勃發。

都仲景道：“老將軍既然喜好，走時我讓人給老將武備上幾瓶。”

慕北陵一凜，心中默唸兩道菜名：“九五藥鴨，九五，位極之數，是以王者方能稱之，藥，與大醫官有萬縷連絲，莫不是都仲景言下之意是他便能位極人臣？”

都仲景笑了笑，也不固執，遂將視野轉至慕北陵身上，道：“北陵本年春秋多少啊？”

祝烽火沉吟：“鴻鵠雅廳，成心機。”遂道：“前麵帶路。”小廝拜下，躬身在前帶路，二人隨之上樓。

祝烽火哼出口氣，道：“走了也好，等你再回關時，說不定已經戎袍加身。走吧，去皇北樓。”言儘於此，率先走向府門。慕北陵緊隨厥後。

他一向在前堂待至中午前，有下人端來茶水，他也知輕咂幾口，期間顧蘇陽來過，欲與之聊談國事，被其婉拒。直至現在，祝烽火來到堂前，見其盯著茶杯入迷，清咳兩聲，他聞聲，趕快上前道：“大將軍。”

孫玉豪氣道：“你去徽城的事。”

人既離，望安好，諸事萬千，還待麵前。

都仲景夾菜入口細品，道：“你們也吃啊。”慕北陵謝過，夾起最靠近的一盤菜，輕入口，咀嚼幾下，隻覺慘白有趣，食之有酸澀之味，最是品完有股葷騷氣直沖鼻孔。他臉上不敢表示出來，囫圇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