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雷天瀑第二壇儘然下肚,再看黑肩,已經喝得不斷打著酒嗝,大股大股酒液順著嘴角流下也渾然不覺。
慕北陵拉他坐下,又命人再提來兩大罈子清酒,說道:“黑肩將軍想和你比試酒量,如何,有冇有信心啊。”
黑肩昨日被雷天瀑當眾掃了麵子,心中另有些想不通,邊吃糙米粥時還不時悄悄瞄向雷天瀑,他這點謹慎思天然落在孫玉英眼中,孫玉英遂而笑道:“黑叔叔,還惦記昨日之事呢?人都說少怕拳壯,何況天瀑還是我火營數一數二的妙手,您就彆和他普通見地了唄。”
黑肩再飲一碗,輕讚好酒,待慕北陵還欲再添酒時,卻收回酒碗,說道:“小子,一碼歸一碼,我和那小子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參合,彆覺得你是大將軍的半子,就能騎在老子頭上拉屎,想當年老子隨大將軍南征北伐的時候,你還不曉得在哪和泥玩呢。”
黑肩眼現赧色,辯白道:“哪有,我纔不會與一個小輩記仇。”
雷天瀑大喊聲“過癮”,起家也扛起一罈酒,直往府中灌下。
二人散去,圍觀將士也很快分開,孫玉英翻起白眼扶了扶額頭,笑罵道:“都是你乾的功德,看黑叔酒醒了不找你費事。”
褚裡笑道:“玉英啊,你黑叔向來小肚雞腸,你又不是不曉得,彆理他。”
籽兒從未隨軍出行,閒暇下來在營地裡撒開小腳跑的歡樂,尹磊和秦貞閒來無事,便緊跟在小丫頭身後,恐怕有一點閃失。一來二去幾人倒也打的熟絡。
時下雖已入夜,但田野夜風吹起亦夾絲絲涼意,孫玉英和褚裡黑肩同圍篝火而坐,吃著士卒送來的箕草糙米粥,百無聊賴。
黑肩頓時不悅,斥道:“褚老二,你他孃的胡說八道甚麼。”褚裡在家排行老二,人儘皆知,不過敢當眾叫他褚老二的,出了麵前這位黑臉將軍外,彆無彆人。
未幾時,黑肩率先喝完一罈,丟開酒罈,張口打了個酒嗝。臭氣直衝的褚裡想跳腳罵娘。
褚裡抿了口酒,收回“嘖嘖”的享用聲,也道:“就是,賢侄,你黑叔脾氣不好,酒喝多了傷身,就彆給他倒了。”
慕北陵剛想勸黑肩慢點來,殊不知雷天瀑當即笑道:“一罈哪夠,一人兩壇。”
慕北陵咧咧嘴,暗道世人如何油鹽不進的。
黑肩喘著喘著粗氣道:“你他孃的覺得老子不敢?”作勢起家,孫玉英趕快將他按下,冇好氣的說道:“黑叔褚叔,你們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如何還像個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