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想起一襲火甲的孫玉英，含唇淡笑，暗道：“我如何俄然想起她了。”點頭甩去腦中邪念，安撫姑蘇坤幾句，便不再多言。

慕北陵登上北門城牆，眺目極望，隻見對岸火光沖天，模糊可見徽城城牆已被大火撲滅，貳心中驀地顫抖，暗道：“該不會是徽城被破了吧。”轉頭朝那探子大喊道：“到底是如何回事？”

姑蘇坤點頭苦笑，說道：“杜瑩女人孝心有加，念及父母都在朝城，難以脫身，以是……”

慕北陵目色陡亮，問道：“姑蘇大哥此話當真？”

慕北陵視野掃過前排兵士，悄悄點頭，隨即大手一揮，喊道：“鄭遜，開城門，我們走。”

姑蘇坤問道：“為何要棄城？”

鄭遜瞪眼看去，驚得張大嘴巴，半晌方道：“部屬明白了。”歎罷猛拍腦門，說道：“差點忘了，部屬有告急軍情稟報。”

慕北陵指著對岸沖天大火，苦笑道：“徽城已失，我們在徐鄴已經冇成心義了。”

姑蘇坤點頭，親去安排。

鄭遜一驚，道：“棄城？為何？”

鄭遜道：“早些時候我們捉到一個夏涼朝使，此人自稱是從夏涼朝城來督戰的，據他說，此次攻襄硯的將首乃戚平，而攻徽城之人，便是其兄弟戚樂。”

姑蘇坤手指江中幾處，說道：“你細心看那邊的水勢，並非逆流而下，而是先進支流，然後由支流彙入主水，我們隻要能涉險走到那邊，便可順利進入支流，如此可過河。”

姑蘇坤笑道：“哈哈，我當是甚麼事呢，我曉得一條路，能夠中轉對岸。”

那探子單膝跪地報導：“半個時候前徽城飛鴿傳書，夏涼雄師於入夜時俄然策動猛攻，現城門已失守，守軍退守城內，與夏涼雄師在半城處對峙。”

姑蘇坤手指岸邊黑壓壓的百姓，道：“這些人如何辦？”

姑蘇坤點頭道：“從北門出去處東走百裡之處，那邊有條艮水的支流一向流進山中，固然水勢凶悍，但我們能夠順水進山，不會被衝到下流。”

回看艮水岸，徽城大火遲遲不滅，他不由重歎口氣。

慕北陵沉下眼眉，目中閃過厲芒，又道：“讓人把徐鄴的幾處要地都燒了，我們拿不走，夏涼人也彆想獲得。”

他皺眉問姑蘇坤道：“姑蘇大哥，此水勢澎湃，江中又多暗潮旋渦，支流在三百丈外，恐難渡江吧。”此地又冇有船隻，即使有，這等水勢也難以度過。

姑蘇坤咂嘴不言。

這馬是鄭遜他們從徐鄴兵部找來的，一共有三百匹，悉數緝獲，分與各小隊統領隊長，以及一些善齊射的兵士。趁著拂曉天還未亮，一行六千餘人浩浩大蕩奔向東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