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陵點頭伸謝，阮琳與落霞叮嚀幾句，落霞便帶人護送受傷女兵返去，齊笙望向已經消逝在密林中的慕阮二人，歎了口，收隊回城。

水下喧鬨，他也不曉得潛過量長間隔，隻覺火線有水流飛速上衝，便知那是上衝的水柱，此處離潭心不遠。咬牙向前，死力節製身材不被水流帶出水麵，他隻想到潭心四周再換氣，免得被人發明。

阮琳見他盤算主張，便不再勸，隻道：“你謹慎點。”

慕北陵道：“我問你會不會水？”

樹林愈發稀少，水聲更清楚，慕北陵阮琳貓腰行於林間，火線，聽得那水聲隆隆作響，似震林之虎在揚天吼怒，心知快到了。再行一裡，麵前豁然開暢，入眼處，一方十丈水潭映入視線，四周有巨石環繞，水綠石黑，水潭中心有水柱衝起，約有成人腰粗，衝到水麵數丈落下，落水入潭，激起水花，水聲自水麵盪開，被巨石阻下，聲音由此加強，收回虎嘯之聲。

腦中靈光陡閃，慕北陵目光移至潭水，水麵呈深綠色，視野大抵能穿透水麵一米，再上麵就難以瞥見。輕笑兩下，他道：“你水性如何？”

話剛出口，就聽阮琳拒道：“不可，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將軍給我的任務是保你萬全，你要想送命彆拖累我。”

阮琳道：“那我們就乾等？讓他們泡著也不是個事啊。”

慕北陵不去看她，視野轉向東側黃甲人，隻見那幾人一邊暴露頭似在向梁霍一夥喊著甚麼，一邊不時朝身後瞭望，又似在等甚麼人。慕北陵暗想：“這些人恐怕是等援兵，如果再來人恐怕會更毒手，既然梁霍在此，那麼能夠與他劃一對話的隻要孟慶，倘若兩人談妥，梁霍必脫手那人，到當時再救援就為時晚矣。但現在兩方對持，要想救人也不是易事啊。除非能去洞裡。對了，洞，水。”

齊笙收好信紙，沉聲道：“那你們謹慎。”

阮琳忽道：“你看那邊。”手指水潭正火線，道：“那邊彷彿有人。”

行進到五裡時，四周林木逐步稀少，耳旁模糊傳來水聲，慕北陵方纔放慢速率，暗道應當快到了。又走幾步，突見右邊一處草叢上有殷紅血跡，如綻放紅花，不細心看的話真難辯白。

慕北陵和阮琳持續向西北方前行，此次他決計放緩速率，既然曉得淩燕武蠻和響鬍匪都在虎嘯泉，那麼到那之前應當會很安然。

原覺得十丈之距能很等閒通過，冇曾想水下壓力如此大，如此一來對氣味的要求就更高，他自問冇才氣能對峙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