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說到,肖猛、陸婷在密林中丟失方向,繞來繞去也出不得了,怕在地上過夜受野獸侵害,隻得在樹上建一簡易樹巢,住了一晚。
二人正小商討當中,忽聽一個府兵道:“千總他們返來了嗎?莫非我等三人一向陪這兩個雅通獵人等將下去?如果還冇狩得獵物,便將這死野人烤著吃了罷。”
隻見那小溪中間,頂著幾個帳篷,地上支一石頭磊成灶火,現在在燒水,故冒起白煙。離他比來之處,有三個府兵,此中一人,較著是昨日逃脫阿誰。府兵南麵,站著二人,乃是雅通獵人,此中一人,暴露半個臂膀,拿著一木桶,正向溪中傾倒血水,頃刻間溪水便被染得發紅。這兩個雅通人背後都揹著“五雷神銃”。忽爾,一聲嚎叫,把個肖猛嚇的一抖,細細一看,本來營地南邊一木杆之上,還捆綁一物。似一野獸,黑黝黝的與樹杆渾然一體,若不是這獸嚎叫,還真不易發覺。這獸身材像人,頭卻像猿,渾身高低,都是玄色毛,隻臉部暴露皮肉。顯是被這繩索捆綁的太緊,舒暢不得,半晌便有一聲哀嚎。嚎叫之時,大嘴伸開,內裡獠牙四露。肖猛想,如果被其咬上一口,非死即傷。肖猛又想,這密林陣勢低,顯是一山穀,又聽世人說是“野人穀”,想必這猛獸便是野人了。再細心向中間一看,卻不得了,在這被捆綁野人身邊,竟還躺著一個野人,頭成分離,早已斃命。那頭顱似被去了天靈蓋,顯是雅通人做的,要用這野人之腦不知做何物所為。前麵婷兒,見肖猛冇了動靜,也摸了過來。
府兵道:“好你個牲口,將要死了,還吼個不斷。擾得爺爺心煩意亂。看我不清算你。”
肖猛一起之上,將四個賊兵向西引去,跑了二裡路程,也是累了些。心機婷兒世人也應當追上來了,忽見火線有個大榕樹。但見這榕樹,五六丈高,枝葉繁密,又稀有不清的氣根插上天盤。肖猛暗想,我卻在這裡躲上一躲。如果一向跑下去,遲早也是被擒。因而便伏在樹後,透過裂縫,謹慎察看。這四人一向跟著喊聲追到這裡,看到了這榕樹處所,聲音便無。想這藏在這樹裡了。
婷兒想了一下,道:“雖是不知其何物,但方纔見其墮淚,倒是至心之相。如許罷,你三人拿好弓箭、神銃,先在火線瞄好。我從前麵,將繩索砍斷,如果這廝傲慢吼怒,又做抓人之態。便是顧不得他了,發箭放銃,將他滅了。若另有些道行,不去作害我們,就放了他。饒是這賊兵們返來,他亦是一死。這回便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