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鎖道:“嶽父大人,俺這個天生好酒量,喝得是多,這酒卻如那穿腸水,來的快亦去得快,嘩嘩小便幾次,酒便全醒了。”
石鎖道:“俺雖能人,但這常理也是曉得,取那娘子,必是知心之人。若強行從之,大要服貼,但心必不在你,不時想要逃脫或算計,要她何用?倒不如一小我歡愉。”
粉娥走至跟前道:“蜜斯有何叮嚀?”
陸婷聽得,卻也是個苦出身,到也憐憫於他。又道:“我傳聞你,但劫得那大女人,如果不從你做壓寨夫人,便放了,是何意也?”
這話卻引得中間人哈哈大笑。陸景細想,這廝另有這等本領?須告訴婷兒不得不防,便找個藉口,走出圈外,把那幫廚的六嬸喚來,小聲私語一番,六嬸便向那小巧樓走去。不一刻,陸景又見六嬸出來,衝他悄悄點頭,知事已告訴婷兒,便放下心來,又回到宴席當中。
石鎖也是奇特,道:“這幾杯酒怎到醉了?”
二人打個交杯,都把酒喝了。那石鎖又猴急著上床。
陸婷道:“粉娥,你卻過來一下。”
石鎖道:“你等都下去罷。”那兩個丫環作個揖,便下去了。這二人恰是粉娥,翠娥。二人一出門,便伏下身,聽著內裡動靜。
隻見娘子一撅嘴,佯裝怒道:“你到吃個歡愉,卻不問問你家娘子餓不餓,渴不渴!”
這酒菜豐厚,又伴得台上伶人唱戲。這歡愉寨之人端的好萬分歡愉。這席又喚做“流水席”,意為人如盤石,酒菜如流水。那吃食酒水是停不得的,從中午一向吃到早晨,方纔罷了。
再說這石鎖,胡亂又吃些肉食。來至洞房,翻開房門,見娘子蓋著蓋頭,坐在那邊,中間兩個丫環服侍著。
陸婷道:“相公,滿飲這杯罷。”
一小校道:“怎見不得大王,但見大王再行開寨。”
“飯倒是吃了,但這洞房春宵,也少不得禮節。要不咱倆來個交懷酒?”
又過了半個時候,看金沙鎮南口那邊灰塵飛揚,想必是歡愉寨的人馬已到。果不其然,一會工夫,看那石鎖領著世人,浩浩大蕩,來到這小巧樓前。此時這山大王,早已穿得一身紅色新郎官婚服,嘴也笑開了花。見那陸景在內裡站著,從速走上前來。
再看陸婷,哈哈大笑,動搖手指,口中道:“倒也,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