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下起了濛濛細雨,絲絲傾灑在顏舒的臉上,更澆灼在顏舒的如烈火焚身的心上。可這場雨,來的過分及時,又不甚及時,使得顏舒心中的疼痛愈來愈烈。
許是長時候大雨的打擊,許是太久的體力耗損,顏舒走了幾步,隻感覺麵前一黑,便有力地倒在泥泊中,暈厥了疇昔……
許是聽到“報仇”這兩個字,顏舒本來昏黃的眼神中頓時閃過腐敗之色,顏舒甩開諾殤的手臂,喃喃自語道:“對,我要報仇,要報仇!”普通不竭反覆著一邊失神地向前走。
……
小寺人嚇得花容失容,神情姿勢皆不天然,顫顫巍巍的答道:“雲貴妃、雲貴妃,她揮仞他殺了。”
“這興趣安閒心中,而非給彆人瞧了去?”廖雲長也不看他,纖細的手指撥了一下弦,收回動聽的聲音,甚是好聽。
她要報仇。這是她倒下前獨一想的事。
“你不要再砍了!”
她很想哭,何如卻發明本身完整冇了力量哭,冇了力量掙紮,隻是如同木偶般的走著。
李崇像是早預感她會如許做一樣,側身向中間一傾,躲過匕首,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惡狠狠掐住廖雲長的喉嚨,陰沉道:“說,到底是那個教唆你如許做的?”五個手指力量涓滴未減,死死地抵住廖雲長的身材。
顏舒彷彿冇有聽到諾殤的叫喚聲普通,細雨儘數落在她的身上,打濕了她的衣衫,卻未讓她感到一絲清冷,反而讓她感覺焦灼難耐。顏舒發瘋般地揮動手中的長劍,朝周遭的竹子砍去,一根、一根,彷彿要將統統的竹子砍斷,彷彿要從這四周的暈眩中擺脫出來。她隻感覺本身像是掉進一個旋渦中出不來,心中如同千萬螞蟻撕咬、吞噬著她,讓她垂垂落空明智,丟失在這竹林中。以是她發瘋般地用極力量將統統竹子砍斷,坎完一片又一片,想要找尋火線的路,能夠停止她心中的焦灼。一個時候、兩個時候疇昔了,彷彿全然不知,滿身被雨水打濕,卻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手心上因為長時候握劍坎竹而使得雙手傷痕滿滿,鮮血從無數的小口中溢位來,感染到衣衿上、衣袖上,卻涓滴未有任何感受,仍然奮力地砍著四周的竹子。
此時的掖庭宮,有些冷僻,少了昔日那琴瑟相和的樂聲,倒顯得空蕩而冷寂。
廖雲長不急不緩,將琵琶安排一旁,唇湊到李崇耳畔低聲道:“因為,這個答案你要同我去地府討取了。”言畢,俄然眼神一冽,倏然從身下的裙襬處取出她藏匿已久的匕首,朝李崇胸前狠狠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