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對上他的眼，就算是直接看著他的眼，為何還是看不明白，他到底藏著如何的表情。

她更是謹慎向前，不敢超出屏風，跪下施禮。

“殿下是說長世，長世這孩子從小跟在我身邊，本性暖和，又不與人爭，前次的事，哎……他，他竟真是……”

風吟門開，風鈴響，大珠小珠，落玉盤……

“太傅，你這曉得的太晚了。我那幾個兄弟，怕是也已經曉得了。”

看來，歐陽若虛與她那長世表哥之間……

“是。”

“你且坐在帳子前麵，梁太傅是你外祖父的同門師弟，定不會讓你絕望。”

他大抵重視到帳後有人，問，“這位是？”

冇等梁太傅詰問，太子慵懶地從床榻上坐起。

“殿下仁慈。”

她這下算是明白了，梁太傅來並非考太子，而他讓讀的戰國策也並非那四字“有備無患”。

“太傅和我這書童聊上了，倒是將我當作安排了，可悲，可悲。”

她身子一顫，難以達成他的目標，總不會是在現在，要將她殺了滅口？脫身虎穴，豈料踩到了老虎的尾巴。如果此時再解釋，和之前所言豈不是相悖。

像是從那眼神中，就能看出，此人馴良聰明。

風吟門開，風鈴響，何許人也，弄東風。

或許，她之前擔憂的都是多餘的，甚麼好男風，操行不端，隻是太子想要將她帶去邊城，引出長世哥哥的藉口。這清楚是將她推向兩軍比武的火線，稍有不慎，她和長世哥哥都會喪命。

“我記得，我同你說過，本日梁太傅要來。”

他口中的梁太傅，是現在太學的掌事。曾在江南一帶聽過一些傳聞，梁太傅與她外祖父本性以及表麵都極其相像，頗受聖上的賞識。

玉乾的話老是不痛不癢，聽不出他是怒是喜。

玉乾的影子在屏風後，依罕見個表麵，側躺著身子，手裡還拿著一把摺扇。

“殿下，對出兵討伐陳國一事可有甚麼觀點？”

“四個字，兩敗俱傷。”他的眼眸轉而投向顏宋，彷彿是用心安排，“你，來講說！”

“不過是查驗你這三日所學，好好答覆便是。”

他的答覆力不從心，像是懶於解釋，“歐陽若虛父母早逝，家中無親，這些年一向在尋覓他的同胞兄弟。前些日子，我獲得動靜，父皇發配邊城的少傅歐陽長世，便是他那同胞。”

以是，又被擺了一道。

“太傅想必已是明白我對出兵討伐一事的觀點。”

“是。”

“恰是。”她抬開端，那梁太傅本來已不止中年，銀髮中模糊可見幾縷黑髮，眼眶周邊充滿的皺紋，卻也擋不住他眼眸的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