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吸吸鼻子：“我記得你當時正撕書疊飛機。”

言希笑：“是兩年零七個月。如何拍？”

休學？誰？言希嗎？

“她對我說過，方纔，用飯之前。”言希手悄悄握成拳，放在唇邊，微淺笑開。

言希，莫名呈現的言希，說著奇特的話的言希，會在彆人欺負她的時候發作的言希，會和順地對她說著“我曉得”的言希……

“然後，大夫說，這個病，會再犯的。”

“老同窗讓你喝，你是喝還是不喝？！”林彎彎舉起啤酒，遞給少年，瞪大眼睛，嗔怒嬌俏的模樣。

“招人煩了吧？”阿衡恥笑。

阿衡下認識垂眸，言希的擺佈腳，又是那樣交疊相依的姿式。

“那你呢？溫思莞，你呢？”林彎彎笑，喃喃的聲音。

“哦。”她點點頭，想起言老臨行時對言希的不放心，揣摩著甚麼，皺了眉，複又鬆開。

七月份，天已經非常酷熱，小蟲子晃來晃去，伴著蛐蛐兒的鳴叫，倒也熱烈。

轉眼，那人卻笑容明麗，把她拉到一眾老同窗麵前，對勁高傲的神采：“看，看，這是我家阿衡，長得可標緻了做飯可好吃了說話可敬愛了人也可風趣了，如何樣如何樣？”

“離言希遠一點。”那女孩望著她，一聲感喟。

言希卻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吹口哨望天。

“……有口水。”

辛達夷是個缺心眼兒愛鬨的，不一會兒就把全部包廂鬨得天翻地覆，奶油砸得四周都是。

“一糖堆兒，失戀！”

“丫的全廢話，除了思莞還能有誰？”某一人怒。

他也低了頭，呼哧呼哧吃麪，微小燈光下的側臉，投過淡淡的影，麵龐有些不清楚。

“哦。”世人作鳥獸散，彆人的家務事，又不是豔史彆史，還攪和個屁！

“甚麼甚麼日子，當然是返校領成績單的日子！”阿衡振振有詞。

轉頭，是言希的笑容，他拉著她的手走向另一側，微微低頭，小聲開口：“小孩子，做電燈膽會惹人厭的。”

言希抓起奶油一把砸在林若梅臉上，笑得儘情：“我呀，我許願，在我瘋之前讓我多活幾年。林阿姨，你說這慾望好不好？”

“阿衡，我曉得，林彎彎明天，想對你說甚麼。”路燈下，稀稀少疏的行人，他凝睇著遠方，想起了甚麼。

“這女人是童工吧？”言希對著阿衡私語。

阿衡淡淡看了言希一眼，跟著思莞一起向前走。

那少年，小小地定格在此中，左腳右腳，踩著莫非就會放心很多嗎？是很艱钜的艱钜吧，才甘願用左腳的靈魂去挽救右腳的靈魂，卻不敢等閒信賴了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