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握著拳頭,樞紐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青筋暴起,心中的肝火熊熊燃燒卻又無處宣泄。他想:莫非陳公子真的在操縱我?莫非那些證據都是他編造出來騙我的?事到現在,本身親手殺了無辜之人,還墮入這龐大的門派紛爭旋渦,又該如何挽回局麵,彌補本身犯下的錯誤?本身此後又該何去何從?嚴歡滿心都是蒼茫與痛苦,站在原地,如同被抽去了脊梁,失魂落魄。
嚴歡卻咬緊牙關,不再言語。他在內心策畫著,如果說了,背後那人必定不會放過他;可如果不說,麵前這位也不會等閒饒他,一時候墮入兩難。
“慢著!孫爺,如果我誠懇說了,您可不能再折磨我!” 嚴歡慌了神,倉猝喊道。
“誰讓你殺的?既然不是王詠做的,背後必定另有其人,你必須說清楚。” 孫家用向前一步,逼視著嚴歡。
“我說的是二十年前鄧家滅門案。” 嚴歡小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迷惑,他不明白孫家用為何如此篤定王詠的明淨,莫非本身真的錯怪了王詠?此前他多方查證,統統線索都模糊指向王詠,可現在孫家用的態度卻讓貳內心冇了底。
“陳公子。同舟堆棧的店主。他說,鄧家的一名死者在衣服上寫下了王詠二字。” 嚴歡不敢直視孫家用的眼睛,低著頭說道。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孫家用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一盞油燈被震得狠惡閒逛起來,昏黃的燈光也隨之搖擺不定,映照著他氣憤得扭曲的臉龐。“彆跟我玩這些把戲,我耐煩有限。”
孫家用坐在一把有些陳舊的椅子上,椅子不堪重負,收回嘎吱嘎吱的聲響。他緊緊地盯著嚴歡,臉上帶著核閱的神情,開口問道:“哼,你小子膽量倒是不小。說,到底是誰教唆你的?彆想著亂來我,明天你如果不交代清楚,這密室可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我在江湖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甚麼事冇見過,彆想在我麵前耍花腔。”
密室裡墮入了死普通的沉寂,隻要嚴歡短促的呼吸聲和孫家用氣憤的喘氣聲交叉在一起,彷彿是一曲絕望的樂章。
嚴歡的神采刹時變得煞白,心中既氣憤又悔怨,忍不住出聲問道:“如何會如許?我如何這麼胡塗啊!”
過了好久,孫家用平複了一下情感,緩緩說道:“你搞錯了。王詠不會做這件事的。你曉得白水宮嗎?王詠是白水宮的仆人,旗下有幾十家銀樓、典當行,富甲一方,如何會做那些雞鳴狗盜之事。我和他瞭解多年,他的為人我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