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過後,氣溫急劇降落,氛圍裡儘是凜冽的寒意。知名抬手戴上鬥笠,穩步穿過院子,朝著院門走去。腳下的積雪綿軟,每踏出一步,鞋子墮入此中,都會收回 “吱吱” 的纖細聲響,在這沉寂的淩晨格外清楚。
伴計盯著畫麵,打量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說道:“客長,這女子看著哪有三十歲,依小的看,也就十七八歲模樣。”
“濁酒便可。” 知名應道。
“來一碟豆豉。” 知名思考半晌,又道,“聽聞你們這兒的花生米遠近聞名,又脆又香,也給我來一碟。”
女子身著淡青色窄袖上衣,外披紅色花巾,下身穿戴描金團花的胭脂色大裙,裙襬輕揚,微微暴露繡鞋。從穿著打扮來看,當是出身富朱紫家的令媛蜜斯。她長臉細目,櫻唇不點而朱,麵龐端莊清麗,身材婀娜均勻。正如知名所言,女子臉上那三顆美人痣格外奪目,右眼角一顆,右嘴唇下方一顆,下顎一顆,反倒為她的麵貌增加了幾分奇特神韻。
“確切如此。” 知名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動靜失實,得從速歸去從長計議。
正想著,隻見一個男人騎著馬倉促來到白水宮宮門前。那人翻身上馬,走到宮門保衛麵前,嘴巴一張一合,彷彿在說著甚麼。半晌後,保衛微微點頭,抬手錶示那人進入宮門。
“這畫是十年前所作,當時她二十歲。” 知名解釋道。
伴計思考半晌,搖了點頭,照實答道:“回客長,小的從未見過臉上有這般多痣的女子。”
“好嘞!客長稍等。” 伴計應了一聲,回身快步走下樓去。木質樓梯在他腳下收回 “咚咚” 的聲響,突破了酒坊內本來的安好。
“這可奇了,我家仆人既不會武功,部下也冇多少人,如何能鎮得住那些武林豪傑?” 知名詰問道。
“誒,客長,一罐濁酒來咯!” 伴計宏亮的聲音打斷了知名的思路。他轉過甚,隻見伴計雙手抱著一個小酒罐,快步走到身邊,將酒罐穩穩放在桌上,笑著問道:“客長,這罐酒現在就翻開嗎?”
就在此時,知名俄然靈機一動,想起火線街道行人浩繁,信使騎馬在人群中行走多有不便,必然會上馬步行。因而,他立即回身,拐進一條冷巷,籌辦抄近路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