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笑著搖點頭，“無妨，本日去我宮中吧，我們促膝長談，等雨來。”

隻等他號令一下，便可攻城。

“本來，他送我進宮來，早已做好捨棄我的籌算，她就是讓我替上官婉去死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殿外俄然捲起暴風，門窗被鼓開，哐當作響，暴雨降下時，她彷彿聞聲驟雨中異化了些喊殺聲。

“冇有，天子皇後入長樂宮一整日，宮人隻聽裡頭歡聲笑語，未曾見過他作何防備。”

“宇文弛可有行動？”

城牆上冇有一絲風，安靜悶熱，宇文弛便站在那邊，看著遠方通紅的天氣。

宇文弛扶著搖搖擺晃的阿寧，兩人斥逐了長樂宮的統統宮人，籌辦了些生果清茶，關起殿門，暢懷暢談。

宇文弛轉頭看向她，眼中有些心疼：“如何又瘦了些，若你想他，我替你召他進宮便是。”

天已經黑了，內裡淅淅瀝瀝下起細雨，阿寧第一次感覺一天這麼冗長。

那以後，阿寧彷彿患上芥蒂，身材每況愈下，宇文弛幾次想傳太醫來為她診治，她都回絕。

阿寧抬眼看去，淩晨非常，天氣通紅，悶熱非常，連鳥獸都在四周亂飛，看來的確要有一場暴風雨。

身邊的副將已經躍躍欲試，宇文弘卻遲遲不做反應。

阿寧身子晃了晃，月光下她眼中出現水光。

宇文弘嘲笑，歡聲笑語？

阿寧含淚閉上眼：“他曾許我皇後之位，此時想來，竟是他獨一冇有食言的承諾。隻可惜，我這皇後，不是他的皇後……”

“朝霞雨，朝霞晴，看模樣，將有一場暴雨來啊。”

宇文弛輕撫她落下的淚：“傻丫頭啊。”

統統的藉口，都是騙她進宮來，為上官婉死，為他和上官婉執手江山，鋪一起白骨。

阿寧拖著病懨懨的身子，兀自分開了這聒噪的大殿。

聽聞弘王爺和王妃琴瑟和鳴，羨煞旁人，連長樂宮的宮女都在底下竊保私語，大家羨慕阿誰好命的丫頭，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還被北武第一王爺捧在手心上。

“傳令下去，攻城！”

王府中，宇文弘已經盤點好府兵，城外雄師待命，隨時籌辦彈壓意欲抵擋的氏族，也為防備宇文弛另有甚麼背工，城中巡防營已經全都歸順於他，皇城中禦林軍統領也早就是他的人。

十餘個黑衣蒙麪人衝進長樂宮，見到帝後靜坐，彎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直朝兩人脖子砍了下去。

“我想好了，歸正，我為了他做的事也不止這一點，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經為他死過一次，現在，我又怕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