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夫人被讚，不由得摸了摸頭上的碧玉簪子，那是她臨離宮前太皇太後賞的，天然非同凡響，臉上卻衣服漫不經心的神采笑道，“哪有甚麼功德，侯爺還要好幾天後才氣回府呢，不過就經驗不不長眼的輕賤主子罷了。”她曉得芸娘便是天子跟前也能排個號兒，倒不敢過分擺譜兒，聲音固然高高在上，卻也是願與她說話的。

她喝了杯茶定了定神，這才帶了奉侍她的小丫環蕊兒去玉娘住的院落。玉娘住的院子裡竟然冷冷僻清，連人影也未幾見兩個，芸娘驚奇，剛好一小丫環斷了熱水過來，芸娘問了才曉得，本來早前兩天，碧夫人就藉口人手不敷利用，把本來服侍玉孃的人都調走了，隻剩下玉露和她，另有一個粗使的婆子，芸娘皺眉點點頭也冇說甚麼，進得去，見著玉露正跟芸娘上藥，玉娘想施禮，被芸娘按住了，“玉娘子，你都這個模樣了，還來那些虛的何為。”又叮嚀那斷熱水出去叫小青的丫環去廚房煮一些雞蛋，到時候用來敷臉去淤腫――

碧夫人冷哼了一聲，“我今個兒瞧著氣候好，讓她過來陪我說說話。我本也是客客氣氣的，畢竟，我們都是服侍侯爺的，不想她仗著侯爺寵嬖，竟把滾燙的茶水潑我身上，不知存的甚麼心，我若不好經驗經驗她，隻恐怕彆人曲解太皇太後賜妾身來侯爺府是特地來受欺負的，倒折損了太皇太後和侯爺聲望，這纔不得已讓人動了手。”

玉娘危顫顫地在兩個丫環的攙扶下跪了下來，“奴家曉得，謝碧夫人寬恕。”

芸娘瞥見她的臉不由得倒抽一口氣：玉娘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明顯杖責之前，已經先捱過巴掌了。芸娘感受心口揪得緊，緩緩定了定神，這對玉露低聲叮嚀：“還不扶你家姨娘歸去養著。”

芸娘倒是瞧得清楚想得明白的，固然說是太皇太後身邊的人，到底身份卑賤，也不比宮裡能等閒見到太皇太後能夠隨時告狀，便是能告上狀了，太後還能把手伸到侯爺房裡逼迫他寵嬖誰不成？頂多敲打幾句，也就如此了。侯爺名聲是夙來放蕩慣了――這倒是便當有了藉口嫌棄，太後也斷不會為了兩個丫環跟他翻臉，首要的是侯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