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渾身已經開端熱得血液沸騰,熱氣走經竄脈,催引著左腕的紅痕傳來撕心般的疼痛,不過斯須間她的額際已然汗水漣漣。
萼華咬牙,點頭,“是。”
到底算甚麼?!逼我對你脫手,逼我對你狠心,逼我對你痛恨,逼我不肯見你,現在,卻還要逼我諒解……
極目望著垂垂遠去融於風雪中的身影,彷彿一轉眼就消逝不見,萼華下認識急喚住她。
冇料龍姒裹聽了她這話,竟低低了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了甚麼好笑的言語,笑得好不高興半響才止住訕訕道,“姐姐,擔憂我甚麼?我但是龍神女,我不會如何樣的。”她的聲音中有悄悄的笑意流淌、有著沉沉的駑定,冇有半分驚駭。
比擬這天空異象而更叫人驚喟的是,此龍雙眸含蓮,幽寒似月,俯仰之間縱雨弄風似有通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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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火光張天淩雲倒是硬阻開了她的前路。
渾身的傷口煨火太久,那龍終究傳出一聲細不成聞的咽嗚,彷彿抽泣,一滴滴淚再禁不住從那蓮眸中冷靜落下。
隻是他的千番欠悔,萬般抱愧向來都是不肯讓你曉得的。
那便是光陰。
“轅詭大神。”
它能消磨這個人間最柔嫩的民氣,亦能夠啃噬這個人間最堅毅的東西,比方天柱。.
她緊咬著牙,臉上火辣辣生痛,心卻寒涼若冰。
烈焰山,踞於天柱之周,接地龍之焰,一載分二季,四月生火,十仲春火滅。而山中有一神樹,曰‘不儘木’,相傳取之作器能隔世下水火及太宇仙術。又是以木屬火,隻生天柱之境,故非身入不能得,除此以外,周遭百裡寸草不生,即便偶爾三倆季雨亦是杯水車薪,如火淬水隻聞沸聲,終作散煙。
這沉甸甸卻談笑自如的神情讓萼華心的沉了下去,卻聽她還是低笑的開口。
“阿裹!”
你如何能夠,這麼對我!
這到底是如何了?
——天懿者,禱福百姓,蔭澤於萬物,戰之,悖孽。
兩兩相望,天涯二端,茫茫煙水,實在最是斷腸。
袖中的雙手已然顫握成拳,自嘲地笑笑,瞻仰著天,竟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腦海中俄然憶起那道俯身悶咳的身影。
龍姒裹被她一起唸叨的模樣給逗笑了,嗔她,“每次歸去都得聽你這般嘮叨,真不曉得禪狄如何受的了你這個孃親。”
手指微抬一一撫過那幾行勾畫平仄,那些筆墨便仿如有生命般,順著她掠過的陳跡淌出的一絲一縷殷豔的紅跡,轉眼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