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梓慎應道:“副都禦使劉昭平邇來很得正視,聽聞皇上非常信賴他,孩兒曾想藉機靠近他,幾次都被他推委。我們的人因他的上奏彈劾被罷官削職的不在少數,此人不除他日必成後患。”
“孩兒明白。”
“父親曾是皇上的教員,皇上的性子您天然最是體味,不知父親有何籌算?“
俞其考點點頭:“傳聞你比來與右相府中的三公子很有來往,”見他不語當是默許,勸他:“韓家權勢通天,那三公子在官方學者中還非常有聲望,你與他來往本是功德,但你要明白,以皇上的性子,肅除韓家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到時清理起來,誰也逃不了。你還是明哲保身為妙。”
俞其考聞言纔有些放心:“那你預備如何告終。”
“他藏的太深,莫說皇上,老夫至今都探不得他的底。皇上若得他傾力互助,那纔會是老夫的心頭大患。”
“孩兒明白。”
韓梓慎也笑起來,“顏兒很像梅姨。”梅姨歸天時他還小,但對這位嫻淑清雅,與世無爭的三娘還是非常有好感,念梅居便是為她所建,兒時他常常牽著顏兒在念梅居玩耍,梅姨過世後父親未免觸景生情便將念梅居鎖起來,今後再不準人進入。他會如此心疼這個三妹也不能說冇有梅姨的影響。
“父親有所不知。”韓梓慎道:“他已在皇城住了三月,皇上仍多番挽留不準他回封地,麵上看來榮寵盛極,實則拘禁監督罷了。”
韓庭忠又道:“比起他,我反而更擔憂另一小我。”
韓庭忠點點頭,也不再議論公事,閒談起來,“你找來的阿誰奉儀算是無能,把顏兒照顧的很好,看到她能病癒,老夫實在欣喜。”說到小女兒,他臉上不由出現慈愛的笑容。顏兒規複安康,是他這些年來最欣喜的事情。
男人不語。
“如此說來你也早已到婚配之年,可成心中人?”
“有空替老夫在她墳前上柱香。”俞其考低頭錘了錘本身的傷腿,這是疆場上遺留的病痛,“老夫也好久冇去看她了。”
韓庭忠卻擺擺手,“黃口小兒何足為懼,”他看向梓慎,“以皇上多疑又喜猜忌的性子,那裡有人能真獲得他的信賴?你忘了王昌獻的了局嗎。”他口中的王昌獻曾官拜禮部尚書,是天子培植的‘私家’,因在朝中結黨而被清理放逐。
男人沉默了會,不發一語的拜彆,隻餘下房中的白叟,對著滿室空曠,緩緩的睡了疇昔。
韓庭忠捋捋髯毛,“顏兒就快及笄,你這個做哥哥的也得留意下有冇有合適的妹婿人選了,家道倒在其次,最最重如果品德,已有婚配的自不在考慮當中,她身子不好,若不能找個一心一意疼惜她的老夫也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