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聞言,麵色如常,由著逸仙刻畫著的眉毛更是半絲不動,隻等著逸仙替她描畫好了柳眉,方纔轉過身子,看了一眼綺菱,卻並未應她的話題,而是淡笑說了一句:“綺菱本日瞧著,精力倒不如昨日給我守夜的彩霞好,但是病了。”
“你就是多想了,你真想入東宮,長公主那裡捨得讓你為妾……”文靜姝還想說些甚麼,隻是看著芙蕖彷彿真不愛聽這些的模樣,倒也立即止了嘴,趕緊笑著轉了話題:“行了行了,歸正你我皆是心知肚明,我便未幾說了,你不是要去前頭驅逐來賓嗎,我陪你一道兒疇昔!”
二人驚得一下子抬起了頭,卻隻遙遙看到芙蕖身上所穿的那件描金繡花的水紅色宮裝裙襬在小徑上逶迤拖動。
淺顯人家,底下丫環群情主子是非,都逃不得被打被賣的運氣,而夙來嚴苛的晉陽長公主府,性命更是如同草菅普通,便是現在這正主兒是她們口中最刻薄不過的郡主,但兩個小丫環也已經絕望的不敢告饒了。
綺菱聽出彩霞話中之意,也曉得本日這事兒,明顯是她本身說錯了話,芙蕖成心措置她。
這綺菱有的時候機警的緊,偏有的時候,又癡得緊,主子底子不想提及不肯去麵對的事情,她這個做丫環的還要三番兩次去提示主子麵對,也得虧的她們家郡主大量。
綺菱話音未落,最為年長的彩霞便忍不住橫了她一眼,而其他二人,臉上也有一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無法之色。
女兒家打扮,再快也是慢的,她瞧著時候已是不早,便吃緊慌慌起家趕去設席之地先做籌辦。
但這會兒,兩個小丫環便是疼的短長,也不敢叫出聲來,她們嚇得膽戰心驚,瑟瑟顫栗、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劫後餘生,兩個小丫環心中卻無涓滴光榮,隻要後怕。
芙蕖身邊的四個大丫環再次上高低下忙和開了,其他三人倒也罷了,隻用心分歧忙和手中的事情,唯有綺菱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方纔那兩個小丫環胡言亂語,不若奴婢替郡主好好罰她們一頓……”
“你彆說了,太子殿下現在已有太子妃,我也隻會拿他當兄長對待。”
聲音非常溫文爾雅,腔調中帶著幾分笑意,仿若清風拂麵,倒是把文靜姝和芙蕖兩個小女人嚇得夠嗆,身材都完整生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