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說這話的時候,眼露體貼,麵帶祈求,彷彿這會兒,他的妻女並不在他身後,他的眼裡,也隻餘晉陽長公主一人。
“多謝孃舅,芙蕖非常喜好。”
果不其然,他這一句話說出後,晉陽長公主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文景暉。不過,臉上神采有幾分陰沉,語氣也帶了幾分惡狠狠:“你說這話,是甚麼意義?”
晉陽長公主張欲不明的笑了一下。
夏越朗初始對於文景暉另有幾分抱怨,但並非不懂事之人,厥後曉得對方是為了他好,以是心中對於文景暉的崇拜不亞於他們的天子孃舅。
“娘……”
這邊一文一武兩位權勢滔天、位極人臣的兩位大員站在宮門口不鹹不淡的酬酢著,另一邊,晉陽長公主倒是半分冇有興趣與耐煩去看他們的酬酢,直接開口打斷:“二位如果想要說話,可找個處所好好話舊,本宮可冇阿誰耐煩相陪。”
“微臣自是不敢。”
晉陽長公主腳步並未停下,乃至連頭都未迴轉,隻是一邊走著一邊冷聲道:“若承恩公無事,本宮想回府了。”
“如何都站在宮門口?”
便是那一日事端由夏越朗挑起,晉陽長公主隻怕也會護短到底,更何況,那一日事端本就不是由夏越朗挑起,雖夏越朗將人重傷,可晉陽長公主隻怕還要替兒子叫屈。
楊銘聞言,麵上苦笑更甚,但是他眼裡卻儘是包涵,溫和的看著晉陽長公主,搖了點頭溫聲道:“公主談笑了,微臣如何敢這般膽小包天。”
文夏兩家雖有一些親戚乾係,夏越朗和她也管文景暉叫表孃舅,但這乾係實在有幾分遠,可文景暉卻一向非常照顧夏越朗,而這一份照顧並不是指普淺顯通親戚之間的照顧。恰好相反,文景暉幾近充當了夏越朗人生中指導長輩的職責。
文景暉的確待夏越朗很好,但一樣得不到晉陽長公主的好神采。便是方纔文景暉的呈現,明顯便是和緩了這裡的難堪氛圍,晉陽長公主也隻擺著一張冷臉,衝著文景暉開口說了一句:“你過來做甚麼?”
隻是,芙蕖有些無法的看向了晉陽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在斥責完兒子後,又轉頭看向了楊銘,冷聲道:“楊相本日叫住本宮,若想說這事,那本宮恐要讓楊相絕望了。當然,若楊相非要阻了本宮懲辦這馮敬,那本宮也無話可說。”
他說完這句話,又看向了楊銘,又出聲道:“楊相如何也在宮門口?”
芙蕖聽著這聲音,隻覺有幾分熟諳,轉頭朝著宮門口外看去,隻瞧見一個身穿黑紅色鎧甲披風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男人並未戴頭盔,以是芙蕖一眼便認了出來,倒是文靜姝的父親承恩公文景暉,也是她的表孃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