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那兩畝地有甚麼好處你也不說,還在這叨叨讓民氣癢。”童氏抱怨道。
等等,莫非上天讓她得天獨厚的重活了一遍,就是讓她再過一遍貧困得誌困苦不堪的餬口嗎?絕對不是,這是上天給她的救贖,她還記得宿世在阿誰衰頹的小土屋中將近病死的時候,兩個女兒早已嫁人,而她阿誰所謂的丈夫也不知在那裡醉生夢死,身邊竟一人也無,到最後,垂垂合上雙眼的最後一刻,殘留的長久認識中,她聽到了一個溫和輕緩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呼喊著她的名字,“阿櫻,阿櫻……”她儘力展開已經半合上的雙眼,用最後統統的生命力去看麵前的這個女子,雖已人到中年,但是光陰非常寵遇她,並冇有在她臉上留下甚麼陳跡,肌膚仍然光滑白淨,神態甜美安好,眸光似水,唇角淺翹,一看就是餬口在蜜罐裡的女人纔有的容色,和她這個同齡的堂妹比擬,二人之間就像差了幾十年那麼長的光陰,一個還在花杏韶華,貌美動聽,一個卻早已老去,皺紋橫生。而後她看到了跟在她身掉隊來的男人,高大漂亮,長眉入鬢,眼神暖和垂憐的看向他身前的老婆,帶著一種天然的庇護,讓人感到無與倫比的放心和可靠。
“到時你就曉得了。”白大貴嘿嘿的笑。
“你那胳膊算甚麼,這丫頭,將我的打算全打亂了,看來不能白手套白狼了,現在也隻要捨出一畝田了。”白大貴自言自語。
“阿楊說我們分炊之前二叔就漲了人為,是二叔和二嬸早晨睡覺時說的,他偷偷聽到的,二叔還說早些分炊,他們家就早點能過上好日子,不然這一大師子人,他有銀子也不敢拿出來。”
“至於地的事臨時不說,你隻要曉得咱家不會虧損就行了。白梨那小丫頭,你想想她明天說的話,甚麼向我乞貸,不但要給利錢,還不上的話還要大哥賣兒賣女,若讓外人曉得爹孃為了找兒子要養老銀子,竟然逼著兒子去賣孫子孫女,而我這個二叔為了讓大哥還我借他的養老銀子,不但要加利錢,還要逼著大哥去賣侄兒侄女,外頭的人不得戳著爹孃和我們的脊梁骨罵我們冇人道啊,何況那丫頭嘴刁,又說我一貫尊崇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言下之意就是,若要逼著他們,就是父不慈,弟不恭了,一句話將爹和我都罵出來了,我們還隻好受著,本來我想著幫大哥墊這二兩養老銀子,爹孃心疼阿楊阿槐,必定不會要的,我既得了那二畝地,又不費一分一厘銀子,豈不分身其美。冇想到讓這小丫頭的一個激將,用地換銀子的事我反而不好說了。你說她不是打亂了我的打算,現在隻能用一畝上等良田來換那兩畝地了。唉,如果早曉得,當時分炊的時候直接就要那兩畝地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