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進了臘月門,西街夜市的人確然少了些。
因著如此,聽了姚惠然這般說道,他眼中雖有絕望,卻點了點頭,“即便如此,那我便留在家中溫書吧。”
一家人吃了飯,姚惠然與姚琇瑩姐妹便要去出西街集市早晨的攤子。
新棉布裹著新棉花,這襖子一上身,便感覺非常和緩,便是夜裡的冷風也吹不透這衣裳,倒是確然不享福了。
姚琇瑩看了看天氣,道,“許是徹夜要下雪的。”
本來籌算的是,姚世寧去了毓秀書院讀書後,晚間便留在家中溫書。可姚世寧瞧見兩位姐姐冒著這臘月的北風還要去出攤子,說甚麼也不肯留在家裡了,“……本來是因著住在那小院子裡,晚間如果點了燈溫書,恐毛病了宣哥兒睡覺。現在家中給我單留了書房,晚間溫書有了處所,也不在那一兩個時候。”
她話音剛落,卻又見到宋禛晃著步兒自街角走了過來,身邊還跟了一個眼熟的少年,穿了件竹青色的棉布袍子,一雙皂靴。身無環佩卻顯得非常潔淨利落。
領口的盤扣是之前便打好的梅花絡子,垂在胸前,扣在衣裳上,既都雅,又無毛病做活。
姚惠然倒感覺無所謂,隨口應道,“下點雪也無所謂,本年入了秋,就冇下幾場雨。收麥子時那些村夫還祈求老天爺可千萬彆下雨,待到入了冬竟還是不下,隻零散幾場細雨,空中都冇打濕便停了。姐姐冇瞧見本日晨間進城來的村夫們都有些愁眉苦臉的麼。這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徹夜如果能下一場雪,便解了他們的難事兒了。”
許是累了些,這一歇著複興來便已是傍晚。
符晟給的那一百兩銀子,不但置了宅子買了些餬口用的物件,姚琇瑩還要去了五兩銀子,扯了棉布收了棉花,趁著在家的那一段時候,給一家子都做了一件厚厚的棉襖。
年事小些的,便滿足的感慨道,“自打姚家mm你在這兒擺了攤兒,我去東頭送貨都不感覺辛苦了。每日裡隻想著返來路上能喝一碗豆花兒,便非常滿足。”
起家梳洗潔淨,出了房間到了廳中,便見姚惠然與高嬤嬤已然籌辦好了早晨的飯食。宣哥兒坐在自個兒的椅子裡幫手舞足蹈的,他這幾日學了好些話,正自個兒在那邊不斷嘴兒的說著。
瞧著是兩個模樣姣美的少年,實則是兩個女人,剛在“吧檯”落了座兒,那眼睛子便釘在了姐妹二人的衣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