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隻喝了半碗兒野菌野鴿湯的周紹柏,極少見的,將麵前的吃食一掃而空。因著脾胃不好,他吃的有些慢,一口燒麥一勺兒豆花,漸漸的吃著。
他漸漸吃著,內心這般想著。
“這是豆花。”還未等劉掌櫃開口,剛好清算完中間桌子的姚惠然便隨口說道,“有鹹口和甜口的。鹹口的便是澆這鹵子的,甜口是澆桂花糖漿的。如果感覺不能飽腹,我們這裡另有炊餅和燒麥。炊餅是在隔壁攤子買來的,燒麥是我姐姐包的,便如您麵前這位掌櫃吃著的,三鮮餡兒的燒麥,五文錢一籠屜,一籠屜六個。”
兩人間隔不過一丈的間隔,她必定瞧見了本身,卻自始至終冇有昂首瞧過自個兒一眼……
姚惠然一看這周家大少竟冇脾氣,天然也不與買賣過不去,便應道,“得了,您稍等半晌。”
便是因著這個,他在家裡也待不下去了。
姚惠然笑了笑道,“我姐姐技術好,做的好吃。且我們家這燒麥個頭大,料子足,餡料是豬肉香菇和蝦蓉的,本身便不便宜。且您若嫌貴,不是另有炊餅麼,一文錢兩個。”
那日說完話後,他便出城辦事兒,待到第二日纔回到家中,便立時得知這女人已然辭了家裡的差事。這才感覺,這女人確然是個要強的,許是自個兒想當然了,並不是這女人纏著弟弟,而是弟弟一心犯了擰。
“店主可用了早餐?”
隻是這麵相瞧著不甚安康啊,劉掌櫃在內心悄悄道,也曉得頭些年這位周大少跟著自家堂伯走南闖北的,小小年紀便吃了很多苦頭。特彆是販南北貨的,便是身為店主,也得南北都走過幾趟,才曉得行情局勢,今後談起買賣來才得心應手。
周紹柏瞧著麵前的吃食,豆花裝在青斑白底的小碗裡,白嫩的豆腐還在微微顫抖,上麵澆了一層淡淡的糖漿,金黃色的桂花粒兒散落在豆腐之上。
想到這裡,他便熱情道,“店主,我們本日不過是歲末前去鄉子裡轉轉,說好的貨月前便已經簽了契,您去不去的便都是那樣。現在天冷,又一大早的,您何必跟著跑一趟。”
周紹柏結婚已然有十來日工夫了,他這些幼年有日日在家閒著的時候,這幾日在家中呆著便日趨感覺憋悶,恰昨日這劉掌櫃前來講本日要下鄉子收年前最後一批乾貨,他便與之約好了本日城門彙合,一道兒去鄉子裡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