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火,淋了些許油,瞧著油溫垂垂升起,便將蘿蔔丁和香菇沫兒一道兒倒進鍋中翻炒。不過一會兒,便煸出了香味。
而那昏黃的燈光卻也讓姚琇瑩瞧見了姚惠然有些慘白的臉龐,她臉上的笑容頓住了,忙將手裡的籠屜放了下來,急步趕到榻前問道,“你這是如何了?但是覺著不舒暢?”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在了姚惠然的額頭上。
姚惠然還在那邊道,“這擀麪杖不太好用,做燒麥有專門的擀麪杖,兩端兒細,中間粗些。趕明兒尋了胡大牛讓他也幫著做一根兒。”一邊說著,還嘲笑著東側間正在讀書的姚世寧,“唉,家中有個男孩兒,如許的事兒還要尋人來做,可見百無一用是墨客。”她不過逗個悶子,屋裡的姚世寧卻頓了頓停了聲兒。隻不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也明白了這個二姐姐的性子。這話聽進耳朵裡,不過略微停頓,便又渾不在乎的念起書來。
再就是蝦蓉了。
姚惠然本日折騰了一天,實在還是有些疲累,此時見姐姐執意要自個兒在此練習,便也不再對峙,便回了西側間歇息。
一開端姚惠然是拖了胡大牛去尋中人,厥後宋禛得知此過後,便將事兒攬了疇昔。說道這個,也是姚家有運道,此時剛好有一個不大不小正合適的小院子騰了出來。
同一屋簷下相處了這些日子,她也算是大抵體味了姚琇瑩的性子。這女人瞧著弱不由風的,實在倒是個要強的性子。現在卸了周家的差事,定不肯隻這般在家閒著。且那周家大少爺一番話,恐怕是讓她非常尷尬。現在也算是想明白了,在人屋簷下老是要低頭的。自個兒的買賣雖是受累,卻做得理直氣壯。
灶膛裡的燒水管子此時正有一管子滾蛋的熱水,姚惠然端著瓦盆兒,接了些開水。這水將麵一燙,麵就已然半熟了。這會兒再加進冷水,將麵揉好,放在一旁蓋了蓋兒備用。
這會兒將這兩樣細丁兒盛出來,與那豬肉餡兒和蝦蓉混在了一起。調進些鹽與少量醬料,又加了些香油和白糖,最後放出來的便是之前一早兒泡好的蔥薑水。
香菇沫兒、豬肉餡兒、是做獅子頭時便已經切好留下來的,此時便不消再加工了。這會兒,便能夠直接拿來用上。
本來他並不籌算賣掉院子,手頭不缺那點銀子,還想著如果萬一有一日回溧水還能有個落腳的處所。還是宋禛去軟磨硬泡了幾日,這才鬆了口。
便是這一頃刻,門口的簾子突地被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