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清楚了啊。”姚惠然伸手撈起最大的那一條,另一手拿了剪子,頭也不抬的對坐在劈麵的墨子道,“先把身上的魚鰭剪掉。”一邊說著,哢嚓兩剪子那條帶魚身上的魚鰭便被齊根剪掉,非常的敏捷。
書童墨子這會兒揭示出他身為大宅院裡小廝的見地,探頭瞧了瞧,雖冇說著名字,卻道,“這是海物啊。”然後便又驚奇看向姚惠然,“你竟還會做海物麼?”
想要坐在灶間,不過是這些年過得孤傲寥寂,而姚家雖困難,且傳聞這一家子姐弟竟也冇有一個是一母同胞,日子卻過得有滋有味,姐弟間也非常友悌敦睦。這類販子間平常百姓家的炊火餬口,讓他竟心生神馳。
姚惠然想想也是,自家這屋子狹□□仄的,兩個側間雖是支開了窗戶,還是顯得非常暗淡,以是現在雖氣候寒涼了下來,姚世寧還是喜好跑到院子裡看書,便是因著外頭亮堂。宋禛一瞧便是那出身斑斕的少爺,想必不肯待在如許陰沉的屋子裡。
“本來是如許。”姚世寧在一邊背動手,點著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人間萬物皆有應對之法……姐姐真是明白人!”
等候過程中,姚惠然便出了灶間,那邊姚世寧與墨子還是在盯著水盆裡的魚瞧著……
宋禛此時倒是有了眼力價兒,瞧明白了她要洗菜,搶先一步起了身走到水缸邊幫她接了水,這纔回道,“我倒冇有特彆的愛好,不管是平淡還是濃烈,隻要隧道合宜都是喜好的。”
時候還早,姚惠然探頭瞧了瞧院子裡。
姚惠然本日讓姚琇瑩去了城門下西街集市,買了幾條鯽魚。她自個兒自周家返來的時候,也順道去看了一眼,恰好趕上有人趕著馬車運來一大筐子的帶魚。
“你們要瞧到甚麼時候?”姚惠然站在兩人身後笑眯眯的問道。
“竟是為我燒的麼?這可真是費事你了。”宋禛接過那白底兒青花的小碗,溫聲謝道,還端著點兒客氣勁兒。
姚惠然來到這裡後,幾近每日裡都會去西街集市轉轉,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賣海貨的。
溧水南城的西街集市本就是販子人家買賣的集市,極少有人見過海物跟彆說吃過,也不知這販貨的人是如何想的,竟然駕著馬車運到了這裡。
發明雖少人問津,可此人擺出來的兩筐帶魚卻非常新奇,待一扣問,賣家便道是今晨剛出水的,因著個頭兒小了些,被遴選了出來不能送往金陵。溧水城裡的酒樓子大多喜好要鮮蝦,這類長刀魚少有廚子會做,便也不好賣。隻這兩筐便來這西街集市碰碰運氣,也是天兒寒涼了,倒不怕壞了。如果賣不出去,便提拎回家醃了做鹹魚下飯,也是一口鮮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