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來了客人,臉上端了笑兒,便抬了頭。
細心打量了這碗名叫豆花的吃食,宋禛又笑了笑。
“我賣的是豆花兒。”姚惠然笑了笑,指了指架子上掛著的紅燈籠,燈籠上明顯白白的寫了四個字兒——姚記豆花。
“小娘子,你這攤子賣的是甚麼吃食?”
這一昂首,卻愣了愣。
姚惠然冇想到這看著斯文貴氣的少年竟主動答了話,對他的感觀刹時又好了很多,“那你可曉得毓秀書院?”她問完這句話後,俄然感覺自個兒問了個蠢題目,便是販夫走狗都曉得的毓秀書院,如許一個讀書人怎會不曉得。
他冇有理睬墨子,放下了手中的湯勺,對姚惠然暖和的笑了笑,“不敢稱讀書人,不過是念過幾年書塾。”
他本就是個機警的,不然也不會被選到少爺身邊,隻不過這事兒冇過腦筋,此時想起來,這才發覺到少爺彷彿對這個小娘子格外分歧。
文雅……
白底青花的小碗,碗口三寸見方,比普通用飯用的碗淺一些,碗口卻更大一點。碗外邊用硃砂紅寫著四個字兒——姚記豆花。
墨子一聽,嗤笑道,“你也瞧得出來甚麼是讀書人麼?”
“行了,你且彆聒噪了。到底是甚麼吃食,點一碗不就曉得了。”宋禛輕叱了墨子一句,才昂首對姚惠然道,“給我們一人一碗豆花。”
卻一向無人坐下,畢竟不是淩晨的時候,這會兒大部分人都已吃了晚餐,再吃這豆花兒便是做零嘴兒,販子人家裡恐怕也隻會給孩子們來一碗。
架子頂端縫了布簾子,還是是白底碎蘭花,前段還做了飄出來的瀾邊,瞧動技術非常純熟。整好能將架子後的人和坐在案前的門客頭頂兒遮住,想是因著這季候總有落葉飄下,這才做的防備。
姚惠然話音落下,那書童便又嗤笑一聲,這下子宋禛再也按捺不住,一個眼風掃了疇昔,淡淡道,“我瞧著你也吃完了,牆角候著去吧。”
“咦,少爺,你瞧,那小孩子竟看書呢。”書童墨子半碗豆腐腦兒下肚,終究捨得把頭自碗裡□□,一眼便瞧見姚世寧坐在架子旁湊著紅燈籠的光芒在看一本《論語》。
嘿這個八卦小子,真是事兒多啊。
架子上一格兒,比起長條案子隻高出五指的間隔,上麵順次擺放了一溜兒瓷罐兒,各個皆隻要拳頭大。這一溜兒罐子,可不再是單調的白底青花了。白底紅梅的阿誰上麵寫了個鹽字,鵝黃底蘭草的上麵寫了個辣字,青底金菊的上麵寫了個醋字,粉底青竹的上麵寫了個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