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存候心，老奴會照顧好仆人的，女人一人下山，萬事謹慎。”

雲慕雪歎了口氣，喃喃道：“若水性子清冷，心腸卻軟，又是自小上山便未曾單獨下山過，我擔憂她江湖經曆陋劣，萬一趕上心胸叵測之徒，不免會被騙被騙，招致禍端。”

雲慕雪眼底掠過一抹回想，半晌，方纔出聲說道：“若水，為師曾向你提過，為師的武功乃是師承葉天雪葉女俠，為師與葉女俠之間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葉女俠將其一身技藝毫無儲存的儘數傳授給了為師，為師亦未孤負葉女俠的種植，平生幾近未曾敗於人手，獨一例外的一次是二十年前與太虛觀掌門長清道人一戰，為師輸他半招――”微微蹙眉，隨即搖了點頭，苦笑道：“為師當時幼年孤傲，輸了一招半式便感覺難以接管，心中隻覺愧對葉女俠的悉心教誨，於是非要再贏回不成，隻是當時身有要事遲誤不得，便與長清道人相約一年以後為師親身去太虛觀向他請教，但是誰知厥後產生了一些變故，一晃二十年，當年的商定卻一向未能實施。現在事過境遷，為師已不是當年逞強好勝的性子了，也早已放心當年落敗之事，隻是當年敗在長清道人部下之時，為師曾將幻影七劍劍譜留下，原籌算以後贏回。。。。。。”頓了頓，眉宇間浮上自責之意：“。。。。。。那幻影七劍的劍譜是葉女俠所贈，葉女俠對為師恩典非淺，為師一向想要取回劍譜，也好將故交之物留在身邊，以作記念。可惜為師曾承諾過一人，不得其開口，毫不步下天山半步，以是也隻得讓你替為師告終多年來的苦衷。若水，為師已飛鴿傳書與長清道人相約此月十五於幽州落霞山一晤，你此行下天山的目標便是替為師將劍譜自長清道人那邊取回。你可聽明白了？”

“是。”

“婆婆如何來這裡了？但是有事找若水？”白衣女子收回目光，緩緩回身，她的聲音一如她的人清雅無雙。

孫婆婆跟在她的身後，邊走邊道：“仆人提早一個時候結束打坐，要老奴前來尋女人，似是有事要交代給女人。”

兩人說話間，也不見如何行動，瞬息間身形便已到了十丈以外，很快地消逝於風雪中，而她們身後踏過的雪地上未見留下半點萍蹤。

“仆人在擔憂女人？”服侍雲慕雪多年，不需開口，孫婆婆便已能猜到雲慕雪心中所想。

“若水――”雲慕雪喚住西門若水，西門若水停下腳步，轉回身，雲慕雪凝睇著愛徒，目光沉寂，眼底有著龐大之色，似是有事交代，但是半晌，卻隻是簡樸叮嚀道：“記得，閒事莫理，生人勿近，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