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悅最懂的便是點到為止,說到了這裡,再酬酢了兩句,就送走了趙韶辰。
趙老夫人是有午休的風俗的,讓小輩們分開以後,周蔚悅和周氏說了幾句,便和李薇竹並肩而行。李薇竹的腳下如同生了風普通,走得緩慢,周蔚悅急倉促跟在她的身後,忽的就拉住了她的衣袖,“mm在同我置氣?”
“我覺得修身養性,謄寫的該當是佛經。”李薇竹說道,李薇竹固然心性純真,卻也不傻,學醫之人除了學好根基功以外,最首要的就是察言觀色,周蔚悅不喜好她,李薇竹一早就曉得,懶得同她爭論,隻是淡淡說著究竟。
“李薇竹在乾甚麼?”周蔚悅回過身,對著曲水說道。
周蔚悅反而不依不饒,感喟一聲說道:“姐姐當真是為你好,當年我也是抄過書的,現在老夫人替你說話,隻是把抄書的時候推遲了些,遲早還是要抄的。”
趙老夫人說話固然暖和,在府中是一言九鼎的,趙夫人少有違背,這尊佛爺也少在府中居住,這會兒讓著她也無妨,趙夫人就說道:“端方是不錯,也是我失慮了,遠道而來的一過來就抄書,反而像是我在罰你了。”周氏這會兒的語氣暖和了起來,少了方纔那一錘定音的咄咄逼人。
趙夫人的神采清冽,目光斜過李薇竹的身上,是氣勢實足。
“彆說這些了,讓我內心頭怪難受的。”周蔚悅搖點頭。
周蔚悅嘴角微翹,很快收斂了神情,溫聲安撫起了表哥,聲音潺潺似流水,安撫了趙韶辰。
李薇竹不想理睬周蔚悅,並不說話。
她打量著李薇竹的字,小楷工緻,出鋒有力。
趙老夫人的聲音和悅,李薇竹忍不住點頭,書中的事理她懂,但是她冇籌辦去做。
如果旁人說退親,就算是那羅府的小瘦子說退親,周蔚悅也會當真,說這話的是表哥,周蔚悅便曉得他不過是失口了嘴皮子說說罷了,如果當真,她纔是入了魔障。公然,周蔚悅便見著了趙韶辰麵露了悔色,“表哥,你說這話,傷了的就是老夫人另有姑母姑父的心了。”頓了頓又說道:“這話不要說了,如果李女人曉得了,心中隻怕也會難過。”
周蔚悅小聲道,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委曲,“我當真是為了mm好。”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而李薇竹的下一句話,就讓她的淚珠兒凝固在了眼眶當中,“我又不是德行有虧,為何要抄?”她的聲音小小的。
誰曉得吃過了午餐,周蔚悅同趙夫人這般一說,她就多了要謄寫《女德》、《女學》的任務。就連趙老夫人也說道:“既然之前也未曾看過,抄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