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是棗兒?”謝潮榮雖則三十四五歲的年紀了,但是因為是家中長幼,性子有些活絡,笑起來有幾分孩子氣。
謝老太太見兒子肯服軟,抹了把眼淚笑著道:“兒啊,曉得錯就好,知錯能改良莫大焉。”邊說邊望了丈夫一眼,見他並未說甚麼,謝老太太則扶著兒子起來,又道,“你跟你媳婦回先自個院子去,好生沐個浴,再安息安息,等用飯的時候到了,娘命婆子叫你去。”
謝潮榮見本身長女已經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表妹年青時候的身影,他有些慚愧起來。
謝老太太念子心切,現在好不易將兒子盼返來了,還冇瞧瞧他是不是瘦了呢,兒子就被丈夫打了。
謝素華白淨的小臉皺成一團,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望著謝繁華的目光是藏著恨意的。
謝老太太一把護在兒子跟前,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倔強地抬著頭看丈夫,哭著道:“你我已經落空兩個兒子了,三郎又在邊陲守了十數年,我又是半截身子進土的人了,還能跟子孫們處多長光陰?祖宗的端方是死的,但是我們的三郎倒是新鮮的,侯爺就不能諒解三郎這一次嗎?”
陳氏見女兒哭得悲傷,她方纔收起的淚水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但到底是矜持著,冇有如女兒那般抱著丈夫哭。
不過倒是也聰明,冇哭冇鬨的,隻是冷靜走出去了。
謝繁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轉,隨即點頭說:“我是棗兒,棗兒可想爹了,就想爹爹早些回家來陪著女兒。”然後“哇”一聲哭了出來,一頭便紮進謝潮榮懷裡去,越哭越悲傷,越哭越想哭,最後眼淚想收都收不住。
謝錦華抬眸敏捷望了爹一眼,複又垂眸恭敬道:“三年前定了一門婚事,是萬恩侯府的公子,隻怪女兒福薄,婚事才定下冇多久,那公子便在春狩中被黑瞎子誤傷著,去了。女兒想著好歹一場姻緣,便冇顧祖父祖母反對,在家守了三年。現在剛好三年期滿,爹爹又返來了,爹爹也能夠看著女兒出嫁。”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眨著眼睛,給站在一旁的兩個孫兒使眼色。
謝潮榮笑著朝他娘點了點頭後,目光又落在陳氏母女身上,見陳氏還是冇有看他,他則打量起謝繁華來。
麵前的小女人十三四歲的模樣,麵龐彷彿還冇有長開,穿戴一身設想繁複的橘色衣裙,非常敬愛。不過,最敬愛的處所就是,她的眉眼跟本身竟是非常相像的,謝潮榮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