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還冇說完,沈瑜就點了頭:“好。”
沈瑜雖對這些政務不大抵味,可卻曉得宋予奪的辦事氣勢,以是有此測度。
商隊從寒石關而過,都是要顛末守城衛兵的查抄的。
“他來之時,我曾將商號的信物給他,以防不測。”沈瑜當時也是想著有備無患,“他這些年來對我的買賣也很熟諳,如果能逃出,想必會跟商號聯絡。”
那女人實在是風趣,沈瑜倒也冇惱,隻是有些哭笑不得。
沈瑜這小我,是必定不會說甚麼情話的,對她而言,甚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都是難為了,現在這句跟柔情纏綿半點不搭邊的承諾,幾近都耗儘了她的力量。
自打四年前與宋予奪相逢後,兩人相互賞識,倒是很有些“再見鐘情”的意味。宋予奪厥後還提出過要正式迎娶她,可沈瑜卻並冇同意,但因著沈瑜不帶商隊外出之時,兩人老是住在一處,以是這邊的軍士多數默許了他們的乾係,也會恭恭敬敬地稱呼沈瑜為“將軍夫人”。
這並非是都城錦衣玉食能養出的,而是這些年來隨心所欲地走南闖北,潛移默化中構成的。
沈瑜又想了想,緩緩道:“百年以後,我欲與你葬在一處。”
至今未娶妻的副將:“……”
雁歌見她神情凝重,便安撫道:“實在冇有切當的動靜,說不準那刺客另有彆人。”
而究竟證明,她這個預感也的確是準的。
“這兩日我想了很多,”沈瑜的聲音另有些沙啞,她自嘲地笑了笑,又道,“乃至還想過,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後事該如何摒擋。”
一旁的衛兵重視到她後,隨即拱手笑道:“本來是夫人的商隊,我眼拙,剛纔竟冇能認出來。”
這話聽起來委實不吉利,但宋予奪並冇打斷,隻是悄悄地聽她說著。
古絲路遍植垂柳,一片朝氣盎然,商隊來往,在瀚海黃沙當中斥地出新的六合來。這是前朝曾有過的長久富強,數百年後,纔算是磕磕絆絆地尋著昔日的風景。
“本日是初八,”雁歌算著日子,向沈瑜笑道,“不但冇錯過初十的集市,還提早了一日呢。”
宋予奪在寒石關多年,朝內若無甚麼大事,攝政王是不會調他去摒擋的。
兩人在一處耳鬢廝磨了五日,因著此行要保密,以是沈瑜乃至都冇去送他。
宋予奪心中一動,覺著這些年等的緣分契機該當是到了,便開口道:“阿瑜,你可情願嫁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