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又是一跳,沈瑜驚奇不定地問道:“皇上如何會俄然想起這茬?”
“阿瑜,”宋予奪忽而叫了聲她的名字,聲音近乎和順,“早些年,我總想著建功立業,連命都能捨出去。可現在,卻想著還是先顧好本身的家,再提其他。”
要曉得這禁軍統領,向來是皇上極信賴的親信,這幾年也從冇換過人。現在卻想要讓宋予奪來掌管,這背後包含的意義,可就太多了。
“我的腿傷尚未好,又荒廢了兩年,的確也擔不起這重擔。皇上也讓太醫診治了,我所言非虛。”宋予奪神采自如,“便是皇上,也冇法苛求。”
按理說這事不該她多問的,可沈瑜並冇顧忌那麼多,想到哪就問到哪兒。
目睹著自家兄長進了門,神情模樣倒還好,並不似有甚麼大事,她便笑道:“兄長此去但是有甚麼要緊事?阿瑜在這裡巴巴地擔憂了半晌。”
一是偏嫡長,站在大皇子那一邊;二是推賢明,偏幫著三皇子;剩下的,天然就是兩邊不靠,順從皇上的意義。
可這位也是矗立獨行,本身生辰壓根冇辦甚麼筵席,更冇發帖子邀朝臣,隻找了三兩老友到袖紅樓喝了通酒。
倒也不是她近些年飄了,歸根結底,也都是宋予奪給慣的。
這一設法來得猝不及防,說出口後,將沈瑜本身都嚇了一跳。
可現在這事……
先前他在宮中,沈瑜想來想去,邇來也就隻要這麼一樁事,可現在聽他提及以後,又覺著有些蹊蹺:“若隻是為了此事,皇上該當不至於特地召你進宮聊這麼久吧……還留你在宮頂用了飯?”
的確是不提也罷。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這不知是多少人的誌向。
沈瑜與他對視半晌,隨即挪開了目光:“我曉得。”
她還是這麼靈敏,一語中的,精準地翻出了當年舊事。
宋予奪因著腿傷被皇上免了早朝,擔了個閒職,平素裡壓根冇甚麼事情。邊關無戰事,天然也就用不著將軍,皇上雖偶有犒賞下來,可近些時候也是越來越少,彷彿都將近忘了有他這麼小我一樣。
沈瑜慌鎮靜張地辯白:“我不是說……”
趙嬤嬤是這府中的白叟了,宋予璿的婚事也一向是她幫著籌辦的,現在是拿了本冊子來,向沈瑜道:“按理說,這事兒該母親長輩來教誨的,可三女人的生母……不提也罷。”說到這裡,她幽幽地歎了口氣,隨即又道,“以是也隻能請如夫人您來了。”
宋予奪推讓了禁軍統領這個位置,可皇上卻並冇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