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奪不動聲色地攥了攥手,又道:“隻要你一人返來?”
其實在來之前,宋予奪就推測會是如此,能夠從傅昇口入耳到以後,卻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沈瑜與虞麗娘友情不錯,又脾氣相投,雁歌這話的確冇甚麼可挑的。
轉眼冬去春來,距沈瑜分開已有一年,宋予奪放在茶館那邊的小廝傳來動靜,說是雁歌返來了。
宋予奪再也冇法像當初那般閒適,幾近撈不著甚麼餘暇。
雁歌離京時還是個小女人模樣,可現在卻像是長開了,身量高了很多,眉眼間也再冇當初那種天真的稚氣。但臉上卻始終帶著笑意,看起來這一年該當是過得不錯。
當初科舉舞弊案,皇上念在貴妃的份上,將涼州劃爲三皇子的封地,若無詔令,此生不得擅離封地。厥後太子倒後,他方纔得以沉冤昭雪,皇上薨逝以後薄太後還曾召他回京來祭拜。
他似是如夢初醒般,盯著滿地狼籍看了好久,俄然就明白了當初沈瑜的表情。
書房中擺著的紀行再也冇翻過,窗邊棋盤上還擺著一局殘棋, 宋予奪叮嚀了侍女不必收起,至今還是沈瑜走時的模樣。
宋予璿已經懷了身孕,憂心忡忡地來見了兄長,開門見山問道:“你但是還惦記取阿瑜?”
宋予奪將她送來的那些小玩意親身清算了出來,擺在房中,到處可見。
宋予奪將手頭的事情都推開,去見了雁歌。
宋予奪沉默好久,開口道:“邇來涼州有異動,我將奉皇上之命前去探看,便是有甚麼事情,也比及我返來再說吧。”
朝中變了天, 攝政王大刀闊斧地改製, 換掉了一多量朝臣。他與宋予奪私交甚好, 也很清楚宋予奪的本領, 天然不會像先帝那樣放著他賦閒在家, 一股腦地將很多事情都交給他來摒擋。
涼州是古絲路的必經之地,早些日子傳來異動,宋予奪主動請纓接下了調查的任務,隻帶了個兩個親信,輕裝簡從地趕赴涼州。
“祖母,”宋予奪冷聲打斷了她,“你既然冇甚麼端莊話要說,不如早些安息吧,我另有旁的事情要摒擋,就不作陪了。”
老夫人想不明白,可她極其討厭這類失態離開節製的景象,恨不得將杯盞都給砸了,勉強禁止下來,而後怒道:“我看你真是瘋魔了!京中那麼多出身崇高的世家蜜斯,你連看都不看,就隻惦記取阿誰卑賤的貨品……”
雁歌並冇在京中逗留太久,半個月後,就又分開了。
涼州鄰近西域,駐紮的守軍統領還是宋予奪的舊部,共同著他查了此事,發明霖王倒冇甚麼題目,隻是涼州刺史動了手腳,在古絲路的來往買賣中抽成,是一樁貪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