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在聽完沈瑜的話後，皇上就愈發地不悅，一個小宮女都曉得天理倫常，祖宗端方，陳嫣一個貴妃莫非不曉得嗎？當初陳嫣千方百計地磨著求了此事，他夙來寵她，應了下來，可她不但不知好歹，還想著拿此事做文章。

第9章

她脾氣雖不好，但也不是笨伯，曉得這事本身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不管皇上說甚麼都答允下來纔好，比及歸去以後，暗裡裡再曲意巴結漸漸認罪。

皇後的母家許家數代之前是建國功臣，數百年來榮寵不衰，皇上當年為了坐穩儲君的位置，娶了許皇後，兩人有一子三女，這些年算不上琴瑟和鳴，但也是相敬如賓。

可陳貴妃恰好要把這件事情鬨大，鬨得合宮皆知，這就有點不懂事了。

――

點青摸了摸脖頸，歎道：“我是比不上你這麼淡然。”

皇後笑得端莊，又問道：“皇上，您覺著這宮女說得如何？”

她的中衣都被盜汗浸了一層，死裡逃生般的表情，這時候的確也冇甚麼表情跟沈瑜閒談，直接回房去了。

皇上會鬆口同意陳貴妃的要求，允準她逾矩去裁製生辰的衣裳，或許是不幸她喪女，或許是一時心軟，但這都是暗裡裡的事情。到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許是在石子路上跪的太久的原因，沈瑜的膝蓋疼得短長，站起來之時一個踉蹌，幸虧點青及時扶了一把，纔沒有失態。

她並不怕剛纔說的話被皇上聽到。真正該怕的，是陳貴妃纔對。

聽她這麼說，晴雲悄悄地抹了把盜汗，神采也略微好轉了些。

那是天子最小的弟弟，現下是個閒散王爺，封號為慎。

可皇上不會。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冇有端方不成周遭。”皇上直接下了定論，“這件事情是朕一時胡塗，尚宮局做得冇錯。”

“那好。”皇後含笑謝過，而後道，“此事皆由嬤嬤未能將話傳明白而起，才生了這些禍端，事發以後不但冇有半點悔過的心機，還想著反咬尚宮局，實在是可愛。將她拖出去，杖五十，罰入辛者庫。”

“你想的倒是多，”晴雲到閣房去取了跌打毀傷的藥酒，“可你既然曉得皇後會來，為甚麼還要激憤貴妃？”

她是陳貴妃入宮之時就帶在身邊的乳孃，見她哭得涕淚橫流，陳貴妃咬了咬牙，向著皇後下跪討情道：“趙嬤嬤年齡已高，這罰得怕是有些太重……”

晴雲希奇道：“我怨你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