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一愣,旋即笑道:“好。”
“尚宮局有正四品尚宮二人,前些日子一名尚宮病逝,故而現在獨一一名古尚宮。其下是司記司,由晴雲姑姑掌印,尚宮局各種文書上的來往都得從她那邊過。”沈瑜嚴詞厲色地提點過後,將聲音放緩了些,向她們講著尚宮局的構造,“又有司服、司儀、司膳、司寢四司,管著這內庭後宮的諸多煩瑣之事……”
晴雲將此看在眼裡,在沈瑜過來回稟事情之事,勸了句:“雖說謹小慎微老是冇錯,可你也不消這麼勞心勞力,這些宮女在掖庭都是受過教誨的,曉得分寸,就算眼下放著她們不管,也鬨不出甚麼。我看你這幾日氣色不大好,也有些肥胖了。”
沈瑜略一想,就明白了這個事理:“多謝姑姑提點。”
點青道:“這拖不得。我那邊另有些羅漢果,等轉頭給你送些過來泡水喝,應當能略微減緩些。”
“若他日貴妃真責問,那也隻能照實回稟,再加以規勸。”沈瑜考慮著說話,漸漸地說道,“你彆拿宮規去壓她,隻奉告她,如果逾矩違製了,豈不是讓陛下襬布難堪?”
“司服司的事情,讓點青去回就是。”晴雲眯了眯眼,“還是說,貴妃娘娘還點了其彆人?”
沈瑜就曉得她是為了這樁事來的,心下歎了口氣:“我也說過了,這件事本就擺佈難堪,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
沈瑜在宮中呆了近十年,對這些早已是見怪不怪。
點青緩緩地走遠,身形蕭索,看著有幾分不幸。
沈瑜並冇有當著世人的麵發落如蓮與紅玉,隻是罰她們在院中跪著,直到午火線才讓她們起家。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相稱因而“殺雞儆猴”,比及沈瑜再露麵的時候,那群從掖庭來的宮女較著更恭謹了些。
沈瑜自發能說的能勸的都已經說儘,揚了揚手:“散了吧。”
沈瑜站起家,低聲勸道:“姑姑莫氣,便是甚麼話也等返來再說吧,昭慶殿的嬤嬤隻怕還在內裡候著呢。”
點青扯了扯嘴角,暴露個勉強的笑:“我那邊另有些事情,就不在這裡叨擾你了,比及晚些時候,我讓人送些羅漢果給你。”
已經換了尚宮局衣裳的宮女們整整齊齊地站在天井中,她們多數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水嫩得很,配著碧色的宮裝,衣衿上掛著尚宮局的牙牌,也算得上是賞心好看。
及至到了門口,晴雲略一躊躇,轉頭問沈瑜:“你可願隨我一道疇昔?”
皇後跟貴妃是多年的死仇家,相互之間算得上是非常體味,沈瑜在清寧宮三年,雖不顯山不露水,可很多事情倒是看在眼裡記在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