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皇上就吃她這脾氣,就算偶有爭論,過不了多久就又和好如初,便是皇後再如何看不慣她,也拿她無可何如。
“逾矩”二字,在宮中一貫是可大可小的罪名,如果不究查倒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若皇後動了怒追責下來,不但貴妃遭殃,尚宮局也必然是要遭罰的。
拖著不肯做,就是不把貴妃放在眼裡,可若真是做了,皇後究查下來,可就是大罪。
這個事理誰都明白,可明白了也無濟於事。
昭慶殿是陳貴妃的住處。沈瑜一聽這名字,就不由得有點替點青頭疼了。
晴雲到臥房去尋藥酒,沈瑜則是坐在原位上,垂眼看著本身的手腕。
抬手的時候,她的衣袖滑下些,暴露一截白淨細緻的肌膚,她肌膚欺霜賽雪般,也就襯得其上的淤青顯得格外刺目。
晴雲也冇希冀她立時能拿出甚麼處理體例來,輕聲歎道:“是這個事理。”
實在已經疇昔兩三日了,可她身上的淤青卻冇有甚麼減退的跡象。說來也是希奇,她本是寒微的出身卑賤的命,可這身子骨卻很有幾分嬌貴,不時提示著她那夜的事情。
沈瑜微微傾身疇昔,替晴雲斟了茶,賣乖道:“多謝姑姑教誨。”
沈瑜漫無目標地想了會兒,又將從掖庭拿來的名冊仔細心細地看了一遍後,帶著令牌去處晴雲覆命。
“可如果不做,該如何跟貴妃娘娘交代?”點青為莫非。
沈瑜與點青是舊瞭解,早些年她在尚宮局之時,兩人就算是同僚,一同在晴雲手底下辦事,因此並不消客氣見外。
晴雲已經為這件事頭疼了一早上,等點青抱怨後,問沈瑜:“依你看,這件事該如何辦?”
打發瞭如蓮與紅玉後,沈瑜將茶壺中的殘茶倒去,重新沏了新茶。茶團在水中伸展開來,漸漸浸出淡淡的茶香,霧氣蒸騰,她低頭抿了口熱茶,又想起先前的事情。
沈瑜道:“是哪宮的事?”
點青一聽就曉得那些要求是僭越了的,昭慶殿中的嬤嬤宮女又不是死的,莫非會不曉得?那就隻能申明,貴妃這是“明知故犯”,就算她明曉得逾矩,還是要這麼做。
實在當時宮中也不是冇有其他太醫,而那兩位院判就算真能及時趕到,也一定就必然能救得了公主,可恰好就是這般不巧。陳貴妃滿腔憤懣無處宣泄,遷怒了一眾宮人太醫後,也隻能咬上了許皇後。
好久不見,點青先是問候了她一句,而後歎道:“我這是也算不上甚麼要緊的,隻不過有些費事,如果辦不好,說不準就觸怒了主子們,以是來跟姑姑討個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