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此時並不是細想的時候,沈瑜跟了上去,幫著宋予奪安設下來。
先前沈瑜尚在病中時, 就已經曉得了宋予奪還活著, 還好當時邊關之事還絆著他, 讓人得以有了喘氣的餘地。
沈瑜懷中抱了個手爐,袖動手,無聲地笑了笑:“我曉得。”
成果她還冇出門去叮嚀,就又聽到沈瑜說了句――
二來, 以她對宋予奪的體味, 隻要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向他解釋清楚了,再提出想要分開, 宋予奪必定是不會難堪的。屆時隻要宋予奪應允了,天然也就無需顧忌旁人,比她先前的打算還要輕易很多。
這大半年來,他在西域究竟經曆了甚麼?
又或者……還能不能醫好?
青溪跟著她到外間,這纔出聲問道:“將軍已經睡了疇昔……還要讓廚房去做飯菜嗎?”
第47章
“飯菜先不急,眼下做了,指不定到時候就又放涼了。”沈瑜還是放輕了聲音,小聲道,“你去讓廚房燉個老參雞湯,放火上煨著,等他醒了便送過來。”
說是四年前宋予奪大敗西域聯軍時,雖也殺伐定奪雷厲流行,但卻並未趕儘撲滅,在西域昂首稱臣又多交納三成歲貢後,便按旨休兵。可此番他倒是毫不包涵,乃至連聖旨都冇請,直接大破西域叛軍,殺近半數皇室,最後遞了份大捷的摺子來蓋棺定論。
她倒也懶得打扮打扮,隻是眼下這打扮過分隨便,並分歧適見客――對她來講,宋予奪並不是甚麼靠近的人,而更像是客。
接過茶盞後一飲而儘,俯身本身脫了靴子,和衣躺下,又自行蓋了被子。
疆場之上,向來都是九死平生,說是繁華險中求也不為過。如果輸,便是馬革裹屍,如果贏,那封侯拜將也是指日可待。
宋予奪是疆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見著沈瑜這模樣,就曉得她是有所防備與衝突的,倒也冇說甚麼,隻說了句:“讓侍女來吧。”
早前在病中時她閒著無事,便學起了下棋,可現在倒是冇這個心機了。隔三差五地,便忍不住偏過甚去看向緊閉的雕花窗,總狐疑著聽到了腳步聲。
沈瑜這病持續了一月不足, 病情幾次, 直到現在方纔算是好轉。
他這腿上並冇包紮,看起來也不似新傷,應當是先前在西域之時留下的舊疾,傷成這模樣,也不知要多長時候才氣醫治好?
將這些事情理清以後,沈瑜便完整想開了,擎等著宋予奪返來,再做籌算。
沈瑜方纔向青溪小聲叮囑了事情,一轉頭就見著宋予奪睡了疇昔,她這才鬆了口氣,輕手重腳地上前去放下了床帳,而後出了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