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侯夫人都特地向沈瑜感慨過,說三丫頭終究開竅了。
如果遇著甚麼難堪的事情,她便記下來問沈瑜,比及下次再遇著之時就曉得該如何去摒擋得救。
先前宋予璿固執地不肯聽勸之時,沈瑜幾近是下認識地想起了錦成公主。
買賣上的事情是由沈瑜來掌管著,但後宅的事情, 已經大半都挪到她身上。
青溪愈發獵奇了,隻是她還冇來得及問,沈瑜就又問道:“前兩日我聽人說,夫人病情又有幾次,現下可還好?”
西域的和談拉鋸好久,終究定下,邊關一片狼籍,雄師折損嚴峻,故而又修整了一段光陰。及至玄月尾,方有將士還朝,將宋予奪的衣冠帶回。
可沈瑜卻也曉得,她雖幫了些忙,但卻並不是宋予璿邁出這一步的本源。又或者,這本源也不是寧謹,隻是宋予璿終究想明白了。
“西府那邊,”宋予璿頓了頓,方纔歎道,“祖母叫我疇昔,商討……祭祖之事。”
正說著,宋予璿便進了門,她解下了素錦翠竹紋披風,順手遞給了侍女,行至沈瑜身邊:“這是在盤賬嗎?”
乃至沈瑜覺著,就算將來宋予璿仍舊未能嫁與寧謹,她也不會哭鬨,隻要事情定下來,她就會好好備嫁。
以往,這宋家的人都曉得三女人是其中看不頂用的美人燈, 泥性子,任人揉圓搓扁。可垂垂地,她卻好似變了小我似的, 雖不說有多短長, 但起碼與開初是判若兩人了。
她隻是做著本身的事,冇有再軟糯下來,更像個世家閨秀,以期在將來本身的婚事上,能有說話的資格。而不是因著庸庸碌碌,被長輩一句話就打發了。
提及來這事也是希奇古怪。
老侯爺上書言明要立衣冠塚,可恰好皇上竟然一向冇準,到現在已經拖了半月不足,還冇個批覆。
這些年來,雲氏並冇有教過她該如何做,她也就隻呆在將軍府這一畝三分地。現在卻總算是大著膽量走了出去,磕磕絆絆的,但老是一點點地在好起來。
“這個啊……”沈瑜笑了,“我在等小我。”
懵懵懂懂地軟糯了十餘年,現在總算是懂事了。
不過就是為了宋予奪之死。
“趕明兒再奉告你。若來年開春她來尋我,這綢緞莊就是她來管了。”沈瑜輕巧地笑了聲,“隻怕這京中,也冇幾小我能比她更合適了。”
沈瑜低頭看賬,青溪想了想,又問:“當初您停了三家鋪子,現在兩家已經完整關了門,可綢緞莊還留著……但是有甚麼企圖?”